幾個人不約而同加快了速度,朝著棧橋對麵跑去,火把之下,映照出木管事猙獰的臉孔,孫鴻見了忍不住哆嗦了一下。他可還沒忘記,白日木管事下手時的狠勁兒。
這回要是落到他手,那就隻有一個死字。
“快,快走……”
他忙催促道,盡管這會兒他身上沒一處不疼的,可到底還是小命要緊。
寅三聽了,更是卯足了勁兒往前跑。緊趕慢趕,總算是過了棧橋,就見木管事領著一群人緊隨其後,追上來隻是早晚的問題。
“能不能把橋弄斷?”
阿朵跟著幾個大男人一起跑,此時氣喘籲籲地道。
“我試試。”
醜二站在棧橋這一段,看著手腕粗的鐵鏈,覺得這個任務有點兒艱巨。可就算這樣,他還是想試試。
“用我這把匕首。”
阿朵從長及膝蓋的靴子抽出一把小巧的匕首道。
醜二看著她手這把匕首,比普通匕首小一半,且看起來挺普通,一點兒裝飾都沒有。他就有些懷疑,就這個破匕首,能行?
不過,在阿朵的目光下,他還是接了過來,灌入內力使勁兒朝著鐵鏈就是一揮。
“鏘,鏘,鏘……”
連著數聲,鐵鏈竟然真的被看出了幾道深深的豁口。醜二大喜,看著已經走到橋中央的黃記諸人,趕忙加緊幹活兒。
“你這匕首,可真是好東西。這鐵鏈看著尋常,卻是烏金所做,堅硬的很。普通刀劍砍上去,連個印子都不會有。”
醜二邊砍邊說,這會兒看著匕首的目光都不一樣了,這可是價值連城的寶貝。
“我知道。”
阿朵理所當然地道,這把匕首可是大哥特別找人給她做的。
又是十幾下砍下去,鐵鏈應聲而斷,反應不及的,立刻就掉入了山崖。不過也有反應快的,在鐵鏈斷掉的一瞬,就伸手牢牢的抓住了鏈條。
木管事一手抓著鏈條,看著近在咫尺卻怎也抓不到的幾人,氣的差點兒一口老血噴出來。
“老不死的,我們走啦!”
偏偏醜二還要去刺激他,在對麵揮著手道。
偏偏這山還有回音,登時就聽到一聲聲——
老不死的,我們走啦!
老不死的,我們走啦!
木管事這個氣的,恨不得插個翅膀飛過去,立刻把這嘴賤的家夥給宰了。
而今,他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對麵一行人越走越遠。
想到莊的損失,心又開始滴血。
好幾個織房織機被燒,其他幾個院子也被波及,花文遠被救走,還有阿朵……
當初為了抓到阿朵,他們可是下了血本,畢竟這丫頭的身份不一般。
可現在倒好,雞飛蛋打,什都不剩了。
這接下來,是修棧橋還是直接撤離,還要同上麵請示。畢竟,這幾個人一離開,這的秘密也就保不住了。單是那些織娘的身份,倘若驚動了官府,就不好交待。
六個人走了一夜才下山,果然看到山腳下就有渡頭,來來往往的漁船不少,十分的熱鬧。
“咱們先吃些東西吧!然後找個船家問問。”
花文遠是這一群人最大的,這會兒便最先開口道。
阿朵早就又累又餓,隻是勉強撐著,這會兒忙不迭地點頭道:“好!”
其他人自然也沒有意見,子一他們雖然有武功,可背著人一整夜,也是力氣活兒。
渡頭這邊各種吃食都有,且味道都還不錯,隻花了少許錢,幾個人便吃的飽飽的。
“船家,從這到白山縣,怎走?”
花文遠吃完飯,站起來,緩緩走到不遠處,隨便找了個船家詢問道。
“從這順流而下,二十多天就能到翠屏鎮,然後再改陸路,七八天就能到。”那船家說完,笑著道,“我這船夠大,我婆娘做飯也好吃,要不要坐我這條?”
於是,等其他人吃完,花文遠已經同船家說好了價錢,一會兒就能走。
“阿朵姑娘,你有什打算?倘若要回雲澤國,我可以給你盤纏。”
花文遠見她一身外族打扮,且身份似乎也不一般,征求她的意見道。
“我能不能先跟著你們回去?然後再幫我找到我大哥,讓他來接我。”
被擄過一次之後,阿朵哪兒還敢一個人上路?這一路上,她覺得這些人還不錯,暫時跟著他們應該不會有問題。
“你大哥在景國?你知道他在哪兒?”醜二好奇地道。
阿朵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我大哥在雲澤國,我們家是做絲綢生意的,我叫晉朵,我大哥叫晉陽。”
“原來你是晉家千金,隻是不知道為何會——”
花文遠曾經去過雲澤國,自然知道,晉家是晉城最為有名的生意人,經營的就是絲綢生意。
“我平日喜歡策馬遊玩,又嫌那些家丁跟著煩,就把他們給甩開了,然後就遇到了黃記的人……”
阿朵說到這件事就一臉的鬱悶,她這還沒有“自由”多久,就被歹人給抓了。以前她覺得家像牢籠,可後來她才知道,什是真正的籠中鳥。
“我花家的商隊每兩三個月往來兩國一次,我可以讓領隊傳信兒給你大哥。這幾個月,你就住在容喜莊吧!”
“多謝花老爺。”
阿朵總算是鬆了一口氣,她生怕花文遠不同意,畢竟非親非故的,他沒有道理一定要幫忙。
。。。。。。。。。。。。。。。。。。。。。。。。。。。。。。。。。
容喜莊——
花容總算收到了信兒,得知老爹他們再有二十多天就能回來,自然是歡天喜地。
再加上她總算出了月子,不用再整日呆在屋,這也不能做,那也不能做,心情更是好上加好。
丁莊頭找的廚子也有眉目了,聽說是重金請來的,最擅長做江州菜。
而且,這位廚子與往常都不一樣,乃是一位女廚娘。
>>章節報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