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花容和鳳軒兩個人都看著他,但見鳳至麵無表情道:“你想再重新辦一次婚禮?再穿一次婚服?”
雖然麵上沒有什表情,但那語氣,分明帶著一點兒雀躍。
花容一下子被他給問住了,想到當初成親的時候,那繁瑣的婚禮流程,她頭都大了。
若是重新來一次,這陣仗隻會比原來更大,想到這兒她立刻慫了,連忙搖頭道:“不用了,不用了……”
鳳至眼多少有些失望,不過正因為了解花容,所以他也知道會得到這樣的答案。
隻是,一旁的鳳軒就不淡定了,“小嬸嬸,難道你就不想有一場盛大華麗的婚禮?這不是所有女子夢寐以求的?”
“你頂著幾十斤的東西在腦袋上一天試試?”
花容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雖然成親很美好,但婚禮過程卻很麻煩。
鳳軒回憶了一下他訂婚的情形,覺得還真是,當初寶兒頭上頂著的各樣首飾,確實重的不行。這樣子久了,隻怕壓得脖子疼。
於是,這件事,就被鳳至輕描淡寫的給化解了。
鳳軒越發覺得這小嬸嬸挺有意思,好奇地道:“當初,你是怎想到要養蠶的?”
畢竟,這在景國幾乎就沒有成功過,要做這個必須有莫大的勇氣。
“為了讓青州百姓能夠過上好日子。”
花容正襟危坐,表情十分認真,周身似乎籠罩著一層聖潔的光,幾乎讓人不能直視。
“……”
鳳軒很是懷疑,小嬸嬸能有這樣的覺悟?
花容看他半信半疑的,一下子笑了出來,同他道:“騙你的,我是商賈之女,自然對掙錢最感興趣了。養蠶雖然不容易,但成功的掙的也多啊!”
“是……”太子殿下總覺得,不管是讓百姓過好日子還是為了掙錢,都有幾分真。或許,二者兼而有之?
“既然說到了這個,等太子大婚的時候,婚服我包了。”花容拍著胸脯打包票,信誓旦旦地道,然後又補了一句,“權當是我們提前送了賀禮了。”
“那我們也要石榴紅,別的都不成。”
鳳軒笑著道,指明了就要最貴的,這石榴紅他見過,那是真漂亮,比之雲澤國最豔麗的絲綢色澤還鮮亮。
花容如今也算是有錢人了,聽他這說,還是有些心疼,畢竟之前的石榴紅是出自安家,這回卻是要她自掏腰包。那石榴紅有多貴?一尺布一兩金,完全不誇張!
不過,誰讓她有言在前呢?這會兒,也隻能答應了。
三人正說著話,周興嗣從外麵進來了,今天手拿著的是書。
搬到王府之後,他就有了自己的院子,飯食便都是送到桃苑去。如今,便隻有在初一十五的時候,同師父和師娘一起用飯。
這個時辰,其實已經過了他日常前來的時辰,這一日忙著搬家,也就沒有顧得上。
這會兒,自然是要補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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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軒看到小孩兒進來,有些錯愕,王府什時候有這大的孩子了?
也不能說孩子了,該是初初長成的少年人,隻是臉上的表情卻讓他覺得有些熟悉——那就是,完全沒有表情。
這少年,乍一看,風韻氣度上倒是和他小叔有些相像。
“師父,師娘。”
周興嗣進來,先見禮,隻是到了鳳軒這兒,便卡了殼,畢竟他不認識,自然不知道該怎稱呼。
“這是太子殿下。”花容同他介紹道,然後又看向鳳軒,“這是你小叔收的徒弟,名為周興嗣。”
“咳……”
鳳軒覺得今天遇到的驚奇事兒還真是一樁接著一樁,小叔這樣的人,居然也有徒弟了?
而且這個徒弟,簡直就是他的翻版啊!能找到一個這樣的,也著實不容易。
“見過太子殿下。”
周興嗣同他行了禮,便直接到間找弟弟去了。
“……”
鳳軒還沒有來得及同他說話,見他進了間,倒也不用說了。
“小叔,這小鬼是你從哪兒撿來的?”
鳳軒悻悻,覺得他似乎被忽視了。雖然打了招呼,但給他的感覺也沒有好到哪去。少年看他的目光,平淡的就跟看一個花瓶一塊木頭一樣,心完全沒有任何的波動……
好歹,他也是大景國的太子,身份尊貴,多少人巴結都巴結不上……
“這是周老將軍的庶子。”
什叫做語不驚人死不休?花容語氣淡然,又扔出一個雷。
“我怎不知道,周老將軍還有一個這樣出色的庶子?”
鳳軒這才覺得,周興嗣的眉目依稀同周老將軍相似。說來也奇怪,周老將軍兒子不少,可真要說出色的,能拿得出手的,也就隻有周英傑。可如今看來,這周興嗣比起他大哥竟然也不差。
這樣的人物,在周老將軍一眾子女中,該當是鶴立雞群,怎竟然沒有人發現呢?
“興嗣之前在家被忽略的厲害,哪有在周老將軍麵前表現的機會?”花容搖搖頭,替他惋惜,畢竟小孩兒心對父親還是十分孺慕的,卻要生生的壓下來。
“說到這個,周老將軍遞了折子,懇求父皇能夠保留長子襲爵的資格。”鳳軒想到周英傑,也覺得是天妒英才,“父皇還在考慮,畢竟這不符合禮製。”
“皇上可是難得的明君,多半會答應。”花容幾乎是篤定地道,“隻是,周英傑失了胳膊,就算能夠承襲祖上的基業,隻怕也隻能勉強守住。想要開拓,是不可能的了。”
“若是周興嗣呢?或許大有可為。”
鳳軒聽著間傳出的讀書聲,今天少年拿的是一本兵法書,講解的十分簡單易懂,可見其對書本理解之透徹。
這樣一個人,若是去戰場上磨礪幾年,那便如寶劍開鋒,銳不可擋。
“很明顯,周老將軍選擇了前者。”
人心都是偏的,花容自然是向著周興嗣,周老將軍如此為長子打算,由此可見,在周老將軍的心,還是長子最為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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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這是今日的甜湯……”
心月捧著小盅進來,就見飯桌上多了一個人,而且這個人她正好也認識。
“樓心月!你怎會在這?”
鳳軒看到她,立刻站了起來,臉上表情很有些激動。
“太子殿下。”
心月將湯盅放下,微笑著同鳳軒見禮。兩年多了,她早不是從前的樓心月,可眼前的人,卻仍舊未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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