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轉瞬即過。
月正當空,清冷的月光揮灑在後院之中。
兩道身影趁著夜色,來到了聶烽所在的房間外麵。
“徐白。”趙一川輕聲在門外喊道。
店小二聽見他的聲音,忙從隔壁房間走出來。
“掌櫃的!”
趙一川把聲音壓低,問道:“怎樣?”
“沒有聲音!”徐白抬頭示意道:“吃過晚飯之後,他就沒有出來過,我估計現在應該是差不多了。
聽了他的話,一旁的高歡點點頭,抬腳便想向房間麵走去。
可是趙一川卻突然製止住了他,然後轉身對著店小二說道:“徐白,還是按照老規矩,你進去把他了斷,然後趁夜將屍體扔到鎮外的亂葬崗,千萬別讓人發現。”
“放心吧,掌櫃的!這又不是第一次了!”
徐白點點頭,轉身向廚房走去。
“趙師叔,你為什攔我?”
徐白走後,高歡臉上呈現出一絲不滿。
當年陸乘風當著眾人拳斃大風雲手駱斌,青城派上下無人敢言,如今他雖然奈何不得陸乘風,但是殺了他的傳人出掉這口氣也行,可趙一川卻偏偏拉住了他。
“你身為少掌門,是青城派以後的掌權者,豈可貿然行事?”
趙一川輕輕搖頭,終究還是年輕人,太沉不住氣了,跟師兄相比差的太遠,還是要多加磨練,日後才可托付重任。
而且還有一點他沒有說出來。
那就是他突然感覺到一陣莫名的心悸,身為先天極境的高手,感覺已經變得十分敏銳,這種突如其來的心悸,讓他心內隱隱升起一陣不詳的預感。
“這種毒即使是先天高手也無法察覺,應該不會出問題……”
徐白這時也從廚房中走了出來,手已經多出一把鋼刀,刀刃在月光下閃著懾人的寒光,躡手躡腳的推開了聶烽的房門。
“希望一切順利……”
看著走進房間的徐白,趙一川眉頭緊鎖,心的那種不安越發嚴重。
房間內一片寂靜。
“小子,下去見閻王爺吧!”
徐白腳步輕盈的走到聶烽床前,臉上神情猙獰凶惡,舉刀便向榻上砍去,沒有絲毫的猶豫,顯然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情。
可就在刀鋒即將落下時,一縷勁風突然破空而來,打在了他肘部的穴道上,徐白持刀的右手立時一陣酸麻僵在那,提不起絲毫氣力。
而本來已經昏睡過去的聶烽,此時正麵帶輕笑的看著他。
“你沒中毒!”
徐白心中一驚,來不及多想,右手一鬆,左手握住刀柄,再次向聶烽斬去。
徐白雖然略曉一些武功,但是跟聶烽比起來,還差著十萬八千遠,隻見聶烽右手屈指在刀身上輕輕一彈,他手中的鋼刀立刻脫手!
“我當然沒中毒,所以現在還是先請你去見閻王爺,然後為外麵的人預留幾個位置!”
說著,聶烽探手握住鋼刀,眼中閃過一絲冷冽,銳利的刀鋒瞬間劃過了徐白的咽喉……
一抹血光綻放!
徐白捂著咽喉不停地後退,撞翻了身後的桌椅,這才轟然倒地!
臨死前,眼中透露出深深的駭然。
他永遠也無法知道,為什聶烽明明吃了他送去的酒菜,卻沒有中毒。
而外麵的趙一川還有高歡,聽見屋中傳出的聲音後,心中凜然一震。
“不好!走!”
高歡還想進去查看情況,但是趙一川當機立斷,拉著他轉身就向外麵飛馳而去。
可是剛剛回身,一股浩瀚如山的拳勁就破空而來。
緊接著,一個聲音冷冷的叱道:“滾回去!”
一聲悶哼,兩道人影霎時翻飛落地,地麵也被震出一道道裂縫。
趙一川臉色蒼白,口中已經溢出鮮血。
隨之,一個身影從半空禦風而落。
“好霸道的破山拳!”
看著白衣飄然的聶烽,趙一川輕歎道:“長江後浪推前浪,真是後生可畏啊!”
趙一川近年來雖然養尊處優,但是一身武功卻沒有丟下,反而修為日益精深,精氣內斂,返璞歸真,步入先天化境指日可待。
可是不曾想,今天卻傷在了一個年輕人手中。
“我也沒有想到,一個先天極境的高手,竟然會做出這種下三濫的事情!”
聶烽輕輕瞥了一眼旁邊的高歡,冷笑道:“高少掌門,此事與你脫不了關係,你三番兩次想要害我,今日可留你不得了!”
說著,一道白虹貫日般的劍光橫空而起。
血花飛濺!
再看高歡,左肩之上已經出現了一道血痕,鮮血緩緩流出,染紅了他的青衣。
聶烽眉頭微蹙,剛剛他這一劍,明明是刺向高歡的心髒,可是就在即將刺中的那一瞬間,卻被一道無形罡氣所隔,所以劍鋒僅是擦傷了他的肩頭,並沒有給他造成致命一擊。
“早知道你會使穿心劍,我又豈能沒有防備?”
看著自己左肩的傷口,高歡眼中緩緩閃過一抹凶光,沉聲道:“姓聶的,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放馬過來吧!”
聶烽這時才發覺,自己似乎錯看了高歡。
他本以為高歡隻是仗著先人餘蔭,才成為了青城派的少掌門,可是現在看來,就憑借他那手玄奇的護體罡氣,尋常武者就難攖其鋒芒。
如果不是他的穿心劍經過善功推演,速度和威力都提升了三成,單憑原版的穿心劍,還真未必能傷的了他。
在一旁的趙一川見到這一幕,心中也是大驚失色。
“玄天罡氣!”
這是青城派秘傳的玄功心法,據說是由上古武道聖地,全真教的先天功衍化而來,有著種種詭異莫測的能力,練至大成之際,就算縱身於百萬軍中,亦可來去自如,毫發無傷。
不過傳說這門玄功對於體質有著極特殊的要求,普通人根本無法修煉。
沒想到高歡竟然練成了這種武功!
“趙師叔,如果不想死在這兒的話,就跟我一起出手將他擊殺!否則等他回去告訴陸乘風,你我都難逃一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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