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張老先生。”

    聶烽和蕭無名對老秀才微微拱手。

    老秀才見狀忙站起來還禮：“何談先生二字，兩位大人不必如此客氣，有什想要問小老兒的，小老兒定坦然如識相告。”

    “既然如此，那我們也就不客氣了。”

    聶烽和蕭無名互視一眼，然後開口道：“先生可曾聽說半月之前，朝廷的賑災銀在河北道境內被強人劫掠的事情？”

    “小老兒有所耳聞。”

    老秀才點頭道：“數日之前老朽想去懷州替人寫書信換些糧食，結果城中到處都在議論此事，說朝廷的賑災銀被流寇劫走，現在整個城內都亂了套。”

    “那老丈可知究竟是什人幹的？”

    “這個老朽可不知道。”

    老秀才連忙搖頭，生怕聶烽他們認為自己也與此事有關。

    “老丈千萬別誤會。”

    聶烽沉吟片刻，又換了一種說法：“那我這問，老丈知不知道賑災銀具體是在什地方被人劫走的？”

    “我聽城的人說好像是在柳龍口出的事，所有的押送災銀的官軍都死在了那。”老秀才想了一會兒說道。

    “柳龍口？”

    聶烽眉頭微微皺起，轉身看向陳六，“陳大哥，這柳龍口離懷州城有多遠？”

    懷州城是河北道境內最大的城池，也是河北道的行政中樞所在，賑災銀發放到河北道之後，首先要運往河北道的銀庫，然後再由下級官吏根據自身所在州郡的情況，來領取救濟災銀。

    那三百萬兩賑災銀無論是走哪條路線，最終都必須進入懷州府庫。

    “柳龍口地勢險峻，就在懷州城三十之外，那兒平日人跡罕至，就算是周圍的獵戶也很少有去那的。”

    聽到聶烽的問話後，陳六忙走過來答道。

    “那這個柳龍口是不是通往懷州的必經之路？”聶烽接著問道。

    “這個小的就不知道了。”

    陳六有些不好意思的道。

    這時老秀才接口道：“大人說的沒錯，這柳龍口正是通往懷州城的必經之路，那兩側都是懸崖峭壁，隻有中間的官道可以容人行走。”

    聶烽略有所思的點點頭，看來對方選擇在柳龍口下手，就是因為那形勢險惡，隻要事先埋伏好機關消息，然後再采取出其不意的戰略，想要使災銀護衛隊全軍覆沒也並非難事。

    “不過”

    老秀才臉上出現一絲遲疑。

    “不過什？”

    蕭無名道：“老丈若是想到了什，盡管直說無妨。”

    “老朽也隻是兒時聽家中長輩說，柳龍口除了官道之外，還有一條小路可以融人通行，就在兩側的懸崖之上，但卻從來沒有人找到過那條小路，所以小老兒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聶烽點點頭，這倒是條線索，如果真有那條小路，說不定那夥賊人就是通過這條小路轉移，畢竟官道上平日人較多，很容易被旁人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