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擋住本尊一招,也算是有點本領,可惜卻走錯了路!”
屠三刀雙眸如電光閃爍,兩道無形刀氣直射聶烽心底,如果換做尋常的先天高手,恐怕僅此一招,就可以讓他心神渙散,失去再戰之力。
不過好在聶烽修煉過明鏡止水篇,心神的凝固程度遠遠超過旁人,單從這方麵來說,就算是入神境武者麵能超過他的也不多。
“嗯?”
屠三刀也是微微一怔。
似乎沒有想到聶烽在自己的刀勢下,竟然毫發無損。
“看來本尊還真是小瞧你了!”
屠三刀左臂化掌如刀,斜斜向聶烽劃去。
招式動作簡單無華,看著就像是隨手輕揮,可聶烽卻是麵色立變,一道堪比怒雷的刀氣,已然劃過兩人之間,來到了自己的身前。
倉促之間,聶烽雙拳猛地護在身前。
雄渾的罡氣直接凝化出水晶般的拳印,將他整個身體護在其中,怒雷刀氣也在同時斬在了水晶拳印之上!
砰!
一聲悶響傳來!
聶烽身不由己的向後再次暴退三丈,直到後輩碰到了營帳的柵欄,這才停住身形,運起丹田之氣,雙臂猛然向兩旁一撕,將這道怒雷刀氣崩碎。
聶烽臉色凝重的看向屠三刀,他先前雖然屢次見到入神境高手之間的爭鬥,可是隻有當他真正麵對這種高手的時候,才能體會到入神高手的恐怖。
這兩招屠三刀看著沒占什便宜,自己也沒有受傷,可高下已經立分。
屠三刀隻是站在那出招,甚至連腳步都沒有挪動,隨身的兵器也沒有出竅,僅憑借手刀就將自己連番擊退,震的自己體內氣血翻騰。
如果他要是全力出刀的話,自己隻怕是能撐過一刀就算不錯了,更大的可能性則是慘死於刀下。
“能連擋我兩刀,你確實不錯。”
屠三刀頗為滿意的點點頭,道:“你走吧,天下間能擋我兩刀的先天武者,不出兩手之數,你這身功夫也算是來之不易,殺了可惜。”
聶烽沒有說話,隻是揮動雙掌,一輪赤陽罡氣出現在身前,浩蕩席卷八方,整個營帳都瞬間被烈焰燃燒起來,然後攜無邊火海,向屠三刀瘋狂湧去。
而他自己這趁此機會,轉身震碎身後的柵欄,一躍而出消失在夜色中。
山穀內火光灼天,其與眾人自然也被驚醒。
張鬆更是第一時間就向外衝去,可是還沒等他掀開帳簾,一道身影就率先衝了進來。
“什人?”
張鬆被嚇了一跳。
聶烽立刻運氣真氣,催動隋元珠的力量,將自己再次變成那個枯瘦的形象,張鬆這才出了一口氣。
“怎樣?”
張鬆忙不迭的問道。
“武功深不可測。”
聶烽搖搖頭。
兩個人走出營帳,來到了中軍大帳之前。
“大統領還在麵!”
羅非撩衣就想向麵衝過去。
可聶烽卻突然拉住了他,搖頭道:“這點火還攔不住大統領。”
“但是”
就在他話音未落的同時,一縷刀氣突然從營帳中旋轉而出,卷起猛烈的風壓,生生將所有的火焰都給震滅了。
緊接著,一道巍峨的身影破開了坍塌的營帳,落到眾人身前。
“大統領,你沒事吧?”
三個副統領忙過去問道。
聶烽和張鬆也湊了過去。
“無妨。”
屠三刀搖搖頭,看著羅非道:“找人把這收拾幹淨,然後其餘人就散了吧。”
“是。”
羅非揮手喚來幾人,將坍塌的營帳廢墟清理幹淨,而聶烽他們自來到了另一座營帳內。
還沒等身子坐穩,殷升就開口道:“大統領,這到底怎回事?營帳怎會突然起火?”
“是啊。”姚琅也說道:“而且這火起的太猛,根本就不容人反應,不像是正常的失火,反倒像是修煉至陽真氣的人,以內力引發起來的火焰。”
“大統領,難道你與人交手了?”
聶烽裝著糊塗問道:“可是我怎沒有絲毫的察覺呢?敢來襲擊大統領的人,那武功定然不會是凡俗之輩,在下也算是個內家高手,可是卻沒有察覺到半點氣息。”
屠三刀看了看聶烽,其實他最開始懷疑的就是聶烽和張鬆。
畢竟在此之前一直平安無事,可是今晚他們來了之後,就突然有人襲擊自己,這未免也有點太過於巧合了,要說其中沒有問題,他很難相信。
可是他也親眼看到了襲擊自己的人,也看到了那人所使用的武功,與聶烽和張鬆都截然不同。
那人身材高大猶如鐵塔,修煉的武功也是以剛猛見長的拳法,內力更是火屬性的純剛內力,但聶烽身材瘦弱,修煉的武功雖然也是拳法,可他的內勁卻是至陰純寒,與那人完全相反。
江湖上眾所周知,這兩種完全極端的內力,很難在一個人體內和平共處,除非能悟透陰陽融合之道,但那絕不是先天武者能做到的,再加上兩人的聲音體型都不一樣,屠三刀很快就將自己的懷疑打消,就算臉可以偽裝,聲音也可以偽裝,但是體型卻無法偽裝。
江湖上雖然有易容高手能控製骨骼分散,但也有著很大的限製,最多也就能拔高自己的身形幾寸而已,可那人的身高與聶烽相差太遠,至少差著兩尺有餘,這可不是易容術能做得到的。
“我也不知道是什人,此人的武功很高,修為比你們幾人都要強。”屠三刀點點頭,確定了聶烽的說法。
“那大統領可知道他是哪個門派的高手?”羅非忙問道。
“不知道。”
屠三刀眉頭微微皺起,說道:“他的武功我從未見過,內力灼烈似火,比真武派的純陽玄功還要強,而且也霸道的多,他的拳法更是堪稱霸道無雙,我曾經與契丹天狼王會過麵,此人所修煉的的拳法,不在天狼王的天冥霸拳之下。”
“要不要派人在山穀內搜查一番?”
張鬆在旁邊開口。
“不用!”
屠三刀和姚琅同時開口。
姚琅道:“那人不是大統領的對手,所以脫身之後肯定不會在此停留,如果他留在這的話,那肯定會被大統領發現,到時他就是死路一條。”
“會不會是六扇門的人?”
羅非遲疑道:“他們一直與相爺不對付,現在更是日益加深,就差直接撕破臉了,會不會是他們的鷹犬發現了這,所以才想著暗中刺殺大統領,從而讓相爺失去得力的幫手。”
而這時,聶烽心中也突然咯一下暗道不好,自己把什都想到了,唯獨忘了一件事情。
那就是從西山下一直到這處山穀內,都有著玄龍衛的暗哨。
如果有人暗中潛入了西山,那種盯梢的暗哨一定會發出鳴鏑箭警戒,可是他們卻沒有發出任何的提示,而且就連守在一線天外麵的守衛,也沒有絲毫的發現。
如果讓屠三刀知道這些,那他一定能想到襲擊他的人,其實一直都在這處山穀內,那他和張鬆一定會被列為第一嫌疑人,就算是忌憚他們兩個的身份,不會殺他們,屠三刀也會封了他們的武功,暗中進京城之後再想丁謂求證。
聶烽心中暗暗著急,可是又苦於無法脫身,而且現在就算是脫身也晚了,他也不可能在眾目睽睽下,將那些人都殺幹淨,先不說他有沒有那個能力,就算有那個能力,也沒有足夠的時間。
不但聶烽想到了這點,殷升也想到了這點,於是開口道:“如果襲擊大統領的人真是六扇門的人,那他們來到西山的時候,我們的暗哨就會放出信號警示,怎會無動於衷,什都沒有發現呢?”
屠三刀也想到了事情的所有可能性,看似無意的瞥過聶烽和張鬆,然後道:“羅非,你和殷升親自帶人去外麵,看看我們的暗哨怎樣?如果發現了那人立刻發出信號通報,你們不是他的對手,隻會白白送命。”
“是!”
羅非拱手應道,然後和殷升離開了營帳。
“聶總管,我看你怎有些心神不寧呢?”
屠三刀目光如灼的看向聶烽。
姚琅也聽出了屠三刀的話外之音,腳步微挪,無形中已經封住了聶烽的退路。
張鬆手心冷汗涔涔,但表麵也是沉穩冷靜。
聶烽更是穩如泰山,道:“我正在想到底是什人襲擊了大統領,聽大統領方才所說,襲擊你那人的武功與我知道的一個人非常像。”
“哦?是誰?”
屠三刀問道。
“幽州的六扇門捕快,聶烽!”
聶烽接著道:“當日就是他和顧停聯手將在下擊敗,他使用的內力就如大統領所說灼烈如火,拳法更是霸道無雙,聽那個顧停說,好像叫什破山拳。”
“破山拳!”
聽到這三個字,屠三刀突然眼眸放光,在桌案上用力一拍,道:“沒錯,就是破山拳,我怎忘了這套拳法,二十多年前,六扇門的陸乘風將開山拳,改頭換麵成了破山拳,幾乎打遍整個江湖沒有對手,更是以先天之軀硬撼入神,難道那人就是聶烽?”
“你說的聶烽是個什樣的人?”
屠三刀又問道。
“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長得眉清目秀,身高與姚將軍差不多,看起來就像是個弱不禁風的普通書生,根本無法把他聯想成武林高手。”
一旁的張鬆也開口道:“當日在下也曾見過聶烽,此人外表就像是個文弱書生,擦肩而過根本不會引起注意,在京城中這樣的人比比皆是,很有欺騙性。”
屠三刀搖搖頭,道:“不是他,襲擊我的人身材高大,足有九尺多高,與你們說的人完全不同。”
“可能也是他的同門師兄弟。”姚琅在旁邊說道。
“或許吧。”
而這時。
殷升的聲音突然走了進來。
看著殷升的身形,聶烽暗中也做好了出手的準備。
如果一旦身份被人懷疑,即使沒有真正暴露,那這也不能繼續留下去了,自己和張鬆隻能向外殺出去,因為若是繼續留在這,那在沒有證明身份之前,張鬆的武功或許不會被封,但是自己的武功一定會被封住,而自己一旦武功被封,那就是束手待斃,進了京城更是難以脫身。
殷升臉色凝重的走到屠三刀身前,拱手說道:“大統領,外麵的兄弟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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