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氏堂堂一個秀才娘子,在鄉下人的眼,那是多的體麵。
剛才姚氏給元春花半個窩頭,接濟落魄的元春花,好多人都暗自內心誇讚姚氏,不愧是秀才娘子,心腸真是好。
真正的菩薩心腸。
沒想到,這才幾個呼息間,被許張氏如此不給麵子的拿掃帚打!
瞬間,高高在上的秀才娘子形象,崩塌了許多。
許張氏打完姚氏,姚氏不敢反抗,趕緊認錯,“娘,我錯了,我下次不敢了。”
許張氏才放過了她,“老娘解決了這個狗皮膏藥再找你算帳!”
姚氏委屈,心又有怒火,不敢發泄,臉色極為難看。
難得許張氏不在家,她想在鄉親們麵前博個心善的秀才娘子的形象,算是落了空了,不僅如此,怕是把以往的形象也拉低了許多。
誰知道許張氏恰巧就回家來了呢。
許張氏打完姚氏,火力全開,全部針對向元春花了。
大掃帚直往元春花的身上潑,地上灰塵雞糞什的,有什掃什,全部掃到元春花的身上,掃了她一頭一臉……
“你個不要臉的娼婦,剛死了男人,又想把晦氣過到我們老許家來了,老娘之前怎跟你說的?讓你元春花歇了這個心思,出了我們老許家的門,以後就甭想再進門了,真**不要臉,你們老元家出來的人怎都這不要逼臉呢,破落戶,克夫帶邪的東西,趕緊滾離我們老許家,滾滾滾……”
元春花哭著不想走,但是大掃帚是竹子編的,竹枝掃在身上、臉上生疼生疼的。
還有滿臉的灰都迷了眼。
但是,元春花就是一退一步!
許張氏她罵,任她罵。
許張氏她掃,任她掃。
不僅如此,元春花還哭訴道,“娘,你打死我吧!我有罪,我罪大惡極,我不想活了,把我打死在老許家的門口,我也算贖了罪了,我死在老許家,我好歹也能離二哥,離孩子們近一些。”
許張氏更氣了啊!
“啥?你還想死在我們老許家門口?你這樣的娼婦破落戶,水性揚花的東西,你敢死在我們老許家門口,髒我們老許家的地兒?你配嗎!!你元春花配嗎?”
許嬌嬌眼睛一眯,這元春花是過分了一些啊。
她這是兩塊臉不要了,死要賴在老許家了?
誰人不犯錯了,犯錯了,能改是好事兒,但元春花有些過分了,明知道老許家人沒一個歡迎她的,她還要來惡心人,就是她不對了。
也許她是真的走投無路了,但是她不能用這種方式來惡心人。
先是嫁了薑老丈,不聲不響的來求原諒,在許張氏都有些動心的時候,結果發現她已經改嫁了。
人家夫家上門來抓人,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老許家的故意引誘的。
現在新嫁的丈夫剛死,立馬又來老許家惡心人來了。
許嬌嬌咳嗽一聲,“娘,歇歇氣兒,我們報官吧,咱們家清清白白的人家,也架不住這種三天兩頭上咱們家來尋死的人。”
原本許張氏拿大掃帚掃都不動的元春花,一聽到許張氏說報官。
立刻就慫了。
她是真害怕去見官。
上次見官,挨了幾十個板子,讓她好多天都不能下地走路。
屁股上打爛恢複得疤痕,現在還是清晰可見的。
元春花哭訴道,“不要報官,我不尋死,老姑,我不尋死,我隻是看看孩子們……”
“可惜,孩子們不想看到你,你現在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也不適合見孩子們,見了會嚇到他們的。我二哥也要重新說親事了,你也歇了這條心思吧。我大嫂說得對,你不用在我們老許家這棵樹上吊死,去找戶人家好好的過下半輩子。”
“我錯了,我知錯了,老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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