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蘅芷微微搖頭:“他們是十分特殊的,除了知道他們專門誅殺犯過錯逃亡的神之外,其他就不清楚了。但是——你最好不要跟他們扯上關係。”
我是不想跟他們扯上關係,是他們不肯放過我。
杜蘅芷又叮囑了我這一陣子千萬要小心,我說你也是一樣——因為招惹上了屠神使者,她也危險。
杜蘅芷點了點頭:“你放心,剩下的事情,我自己看著辦。”
接著,她微微一笑,大眼睛映出我來:“我很高興。”
“高興?”
她在高興什?
可她沒說,隻搖了搖頭:“四相局的事情處理完了,我等著你。”
“我跟你說過,別把時間浪費我身上……”
“我也跟你說過,我等得起。”
她像是不想聽我多說,轉身就要走,可經過了白藿香身邊,她腳步停住了。
白藿香自從進來,就沒靠近過,他們圍著我,成了一個圈兒,隻她一個人孤零零的站在了人群後麵。
我想起來,以前受傷的時候,第一個衝過來的,總是她。
現在白藿香臉色很難看,纖細的身體不為人察覺的靠在了牆上。
好像,元氣大傷?
杜蘅芷看著白藿香,聲音極為誠摯:“謝謝。”
白藿香翻了一下眼皮:“不敢當。”
對了——之前,杜蘅芷的生人氣幾乎全消失了。
也許,世上除了白藿香,就沒人能救杜蘅芷。
她元氣大傷,是為了杜蘅芷和那些見習天師。
杜蘅芷對她不冷不熱的態度似乎早就習慣了:“以後有機會,我一定好好謝你。”
白藿香沒多說——可我看得出來,不是不想說,是她的精神,甚至連多說幾句都撐不住。
杜蘅芷像是想起來了什,從懷拿出了一個金色的東西:“這個,權且先當個謝禮,希望你不要嫌棄。”
白藿香對值錢的東西其實沒什興趣——除非是給白玉貔貅當糧食吃,不過她似乎也不想接杜蘅芷的東西。
程星河眼尖,早湊過去幫白藿香接過來了:“我替正氣水謝謝你……”
說著撞了白藿香肩膀一下:“人家是西派大小姐,天師府首席風水師,給的能是次貨嗎?烤生蠔吃出大珍珠,不要白不要。”
說著,自作主張就塞白藿香背包了。
白藿香連推辭的力氣都沒有,隻好裝出一副很凶的模樣來撐門麵。
杜蘅芷離開之後,我看向了身邊那些花花綠綠的官服幹屍。
跟阿四一樣,曾經都是熟悉極了的麵龐。
可我已經想不起來了。
景朝國君的東西是找到了,可他為什跟屠神使者有過節的秘密,卻無論如何也找不到了。
飛毛腿就跟我請示:“祖宗大人,這些東西……”
“幾個壇子我帶走,剩下的都是你的。”
程星河正蹲著找其他值錢東西呢,一聽我這話,恨不得跳起來把我這句話倒回去。
這是他們應得的——哪怕是為了當年那個執意要延續血脈的祖先。
而江瘸子把飛毛腿支使到了這,又是為了什?
幫我?
可他幹的事兒,樁樁件件,又有哪一件像是好事兒?
江家……
一行人往外走,飛毛腿對著那些祖產磕了好幾個頭,嘴不停念叨著,什終於了了祖宗遺願之類,還給我磕起了頭:“是孫兒無能——逼著您老人家,投胎轉世,親自把東西奪回來,孫兒對不起您老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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