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以為我他娘眼花了。”程星河吸了口氣:“今兒怕是真安生不了了。”
原來剛才燈一滅,普通人眼睛都沒法適應光線,可他的二郎眼得天獨厚,真就看見一個人影在棺材附近徘徊。
這地方眼睛好使的不光他一個,有武先生也發現了,大喊一聲有賊,上去就是一杵子,燈再亮起來,其他人去看棺材,他卻注意到,那回魂茶就少了。
沒有哪個賊,會專門來偷回魂茶喝。
人們一描述某事兒天怒人怨,就會說“誰誰的棺材板壓不住了”,今兒齊老爺子眼看喪事兒鬧的厲害,一氣之下也出來了?
照著齊老爺子吃陰陽飯的資曆,真保不齊真跟陰差有什交情。
這是往好想,要是往壞想……
程星河擔心的,是驚屍。
“那還愣著幹什?”我立馬說道:“打開棺材看看,別真出了事兒。”
程星河跟齊家人那邊一使眼色:“你覺得,可能嗎?”
這時一個武先生已經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剛才,確實是老頭子魯莽了——驚了齊大先生,實在不好意思,要不,開開棺材,看看內齊大先生的遺容,別出了什問題吧?”
那個武先生老態龍鍾,上了公交車你不給他讓座都不合適,沒想到一伸手就打爛半個靈堂——年輕的時候得有多猛可想而知。
那些狗字輩的孝子賢孫論起血緣都稍遠一些,齊鵬舉又不在,就都看向了齊雁和。
而齊雁和直接說道:“謝謝關心,不過,家父已經受了驚,不宜再擾,好意心領。”
那武先生有點不高興了:“那萬一齊大先生土下不安,怪罪老頭子怎辦?”
這種傳說不少——有的時候死人托夢,說自己住了破屋,直漏風,讓孫兒去修東南角,刨開一看,棺材東南角肯定是有窟窿。
還有說硌得慌的——就是屍身的壽衣沒放平。
可齊雁和堅決不肯開棺,說內很妥當,大家不用多心。
這一下,有個素來毒舌的文先生冷笑了一聲:“也是——沒準人家傳家寶壓在棺材呢,就怕咱們惦記上,當然不肯開啦,人家拿咱們當賊防著,你就別熱臉貼人冷屁股了。”
能有這想法的,自己也不幹淨——八成就盼著開棺看看涅盤圈有沒有在麵,能不能順手摸魚。
這哪兒是吊喪啊,這他娘是來尋寶的吧。
人死了之後混到這個份兒上——人人拿你當肥羊,我忽然也覺得,這喪禮辦不辦,真沒多大意思。
周圍也是一片抱怨,意思是齊雁和年輕不會辦事兒,敗路人緣。
其實,誰心幾個小九九,誰不知道?
可那些齊家小輩呆不住了,看向齊雁和的眼神,也有些不對:“別是棺材,真有什貓膩吧?”
“那是咱們整個齊家的東西,捂不住,別便宜了別人去。”
可齊雁和咬死了,說他有老頭子遺囑——天塌下來,不許開棺,他也隻不過是完成父親遺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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