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犯傻……”禍招神的聲音警告似得響了起來：“他存心逼你，你不是不知道。”

    我是知道，可我不可能放著大潘不管。

    我想過去，可是手底下的雕像“哢”的一聲，就是一道裂紋。

    這讓我不得不抓住另外能攀援的地方，免得被虛無宮吸進去。

    我心清楚，這是禍招神在警告我。

    “本神還要靠著你出去，”禍招神吸收了大仙陀那灰色的邪氣之後，聲音雖然還是粗啞，可比之前強多了，起碼，像是活人的聲音了：“你掉到虛無宮，那些賬，本神找誰去算？”

    當然不能就這掉下去。

    “你想想阿醜！”我立刻喊道：“你先鬆開，她還在等你回去！”

    大潘已經被染的血紅的眼珠子，衝著我看了過來，嘴唇掀動，微弱的像是昆蟲振翅的聲音，若不是觀雲聽雷法，根本就聽不到：“我說還你人情，可算還上，心也就踏實了……阿醜要是問起——你就說，我上遠處趕屍，可能過一陣……”

    他沒動靜了。

    我隻覺得嗓子被人撕開了，疼的渾身全是涼氣：“大潘！”

    大潘沒有回應了，生人氣，在迅速的消散。

    我回頭看向了傷神君，心髒收緊，熱血衝的耳鼓突突作響。

    他敢把大潘傷成這樣……

    傷神君盯著我，仿佛洞察了我的心思，咧開嘴，眼終於有了痛快：“你想救你朋友，不是沒法子。”

    大潘的生人氣是越來越少了，可跟篝火熄滅後殘存的紅色一樣，還勉強留下了一點。

    “進虛無宮。”他冷冷的說道：“你不是自詡仁義嗎？你死了，你的朋友就能活。”

    “別聽他的！”禍招嘶聲說道：“你轉世這久，不就是要個公道？你吃了多少苦，你自己心知道！為了一個人？不上算！”

    “這就說明，敕神印神君那個仁義，不過是假仁假義，”傷神君趁勢把心淤積，一吐為快：“所以，他才吞噬了陸川神君。”

    我是喜歡仁義，可仁義跟愚蠢，是兩碼事。

    陸川神君的賬是得算，可也得看看，是不是跟我算。

    我想撐著自己起來，我想跟剛才對付大仙陀一樣，用金龍氣，把傷神君的一切蕩滌幹淨。

    可剛才對付大仙陀，用了太多的神氣，身體已經是個透支狀態，在虛無宮前麵，用出的神氣越多，那失去的也就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