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嫵走到窗戶邊，朝樓下看了一眼。

    細白的齒緊咬了下唇，視線中，花壇邊的身影，已經成了落湯雞。

    她沒說話，他也沒有再開口，似乎還在執著的等著她那聲晚安。

    唐嫵閉了閉眼，將電話掛斷。

    樓下的身影，抬頭朝樓上看了一眼。

    那棟公寓黑漆漆的，看不到一絲光亮，尤如他此刻的眼睛。

    唐嫵掛斷電話後，朝客廳走去。

    她開了門，直接從樓梯下去。

    她住的樓層不高，很快就到了樓下。

    那抹高瘦的身影，依舊站在花壇邊，像尊雕塑。

    唐嫵快步走了過去。

    她沒有打傘。

    看到她過來，他似乎愣了一下。

    反應過來，雙手連忙抬起，替她擋在頭頂。

    唐嫵直接抓住他手腕，將他拉到公寓樓下。

    唐嫵身上仍舊穿著吊帶睡裙，濕透了緊黏在身上，她卻渾然不覺。

    她打開單元門，走了進去。

    藍樾跟著她往走了幾步，上樓梯時，沒有再動彈。

    唐嫵回頭看了他一眼，沒有叫他跟著上去，而是走到他跟前。

    “別人送我回來，你是不是看到了？”

    他抿著淡粉色的雙唇，眼珠漆黑的嗯了一聲。

    “如果我不給你打這通電話，你打算站到什時候？”

    他長長的睫毛低垂，擋住了眼底的情緒，“不打電話，我也馬上走了。”

    唐嫵笑了一聲。明顯他說的不是實話。

    一種看不出她任何心底情緒的笑，帶了絲諷刺。

    藍樾看了眼她身上的睡裙，濕漉漉的緊貼著，他說道，“你快上去換衣服吧，我走了。”

    唐嫵看著他轉身的背影，情緒不明的開口，“看到別人抱了我，你就什話也沒有？”

    他沒有回頭，隻說了一句，“你的自由。”

    她的自由？

    她唇角笑意加深，盯著他背影的眼睛，像是要噴出火，咄咄逼人的開口，“我的自由？你覺得自己隻是我一時無聊玩弄的寵物？還是，你壓根沒有將這段關係放在心上，覺得我早點厭棄了離開才好？”

    他清瘦的身子怔了一下。回頭，看向她。

    他修長的眉微皺了起來，一雙點漆般的眸子沉沉浮浮的凝著她，“我沒有那樣想過。”

    他朝她走來，一步步逼近，“我們第二次見麵，你失魂落魄走在街上。跟著我回家，親我時，將我當成了誰？”

    唐嫵自跟他認識，從沒有聽他說過這長一句話。

    她怔住，隨即挑眉，“重要嗎？”

    他沉默了幾秒，抿了抿唇，“也許，不重要。”對你來說。

    唐嫵太陽穴有些刺痛起來，扯著唇角笑容譏諷，“行吧，從一開始，就是我勉強的你，你說不重要就不重要吧！”

    她向來不喜歡跟人爭吵，浪費時間又毫無意義。

    她閉了下眼，再睜開，神情冷淡，“很晚了，你回去吧！”

    說完也不再看他，快步朝樓上走去。

    她不知道他盯著她消失的地方看了多久，最後麵色微微發白的離開。

    …………

    唐嫵回到公寓，到浴室洗了個澡。

    溫熱的水注灑落在冰涼的肌膚上，她渾身的血液仿若才重新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