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路的盡頭,尤作輝神色肅然,麵目冷淡。
千玥走到近前,見他諱莫如深的表情,懷疑這位大師兄是不是在等自己。
“大師兄。”
拜入師門五年,眾師兄待她還算親和,許是年紀差得太多,算不上親近。
尤其是眼前這位,初入師門還好,不知何時起就冷淡起來,看著自己的眼神常常流露出不喜和責備。
有時候她甚至懷疑,是不是自己的小心思被他看穿了。
尤作輝蹙著眉頭,輕輕應了聲,沒有別的話。
二人尷尬地站了一會兒,千玥實在按捺不住心中的急切,遂打破沉默道,“我先進去看看師父,改日再與師兄問安。”
話落,她也不顧對方的反應,匆匆掠過他往殿中走去。
“師父。”藍色衣裙拐過門邊,快速進入大殿。
君無涯正和其他幾位弟子說話,神態平和。
他見到最小的弟子進門,溫柔地笑了笑,示意她在邊上等候。
旁的幾位師兄很快告退,將大殿留給二人。
千玥慶幸自己的時間掐得正好,才能和他單獨說會兒話。
“這一年來可有什收獲?”
千玥紅著臉道,“修行清苦,弟子除了修煉外,也遵從師父教導,時時典籍,學習聲樂,日子過得還算充實。”
君無涯的法器是一管碧色長笛,他在音攻方麵的造詣不亞於劍法。
作為他的關門弟子,千玥自打入門就被寄予厚望,每日都被要求學習各種樂器,日常修煉方麵反而不那著緊。
“修煉不急於一時,先打好基礎再說。你過來,為師檢驗一下這一年所學。”
餘音嫋嫋,如泣如訴,從無涯殿傳出,順著山路往下,又借著清風往上。
尤作輝直直地站在山路盡頭,目色更加深沉。
“多謝師父指點。”千玥開心地說道。
“你天賦尚可,隻是音攻難習,仍需多加鑽研,今日就先回去吧。”
實際上千玥對樂器沒什天賦,隻是君無涯希望的,她就刻意去努力。
“那師父您早點休息。”
君無涯拍拍她的腦袋,千玥麵上一紅,喜滋滋地出了大殿。
山風有些涼意,將大半的燥熱吹散,她一抬頭就看到遠處負手而立的男修。
他怎還沒走?
千玥心下奇怪,抬腳往尤作輝的方向走去。
“大師兄,你怎還沒走?”
尤作輝偏過頭,目光沉沉地看著她,語氣冷淡,“小師妹可知道師徒倫理?”
千玥瞳孔一緊,麵色轉為慘白,死死咬著舌尖,抖著嗓子道,“大…大師兄說什?師妹聽不懂。”
“聽不聽得懂你自己心清楚,咱們魔元宗雖是魔修門派,但師父盛名在外,經不起這樣的笑話。況且你區區練氣五層,實在配不起金丹修士。”
千玥的資質,隻有君無涯知道。
為了避免麻煩,他還贈送了一塊遮掩體質的玉佩,免得自己不在的時候,徒弟被人盯上。
可惜這些年,她一直專攻聲樂,幾乎沒怎修煉。
若不是天生魔骨,怕是連練氣五層都達不到。
“我作為大師兄,有義務維持師門清譽。師妹若真是為了師父好,就回去閉關修煉,打消心中的妄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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