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換個問題。”千及時打住，試著往溫情的方向引導，“從前你惹下風流債，被女修追上門的時候，是不是我給你善後處理的？”

    “那倒是。”湟梁一本正經地點頭，“你看人家長得不合胃口，一掌就給哄了出去。惹得我在女修中，很是背了一陣子妻管嚴的惡名。況且，你還不是我的妻。”

    千扯了扯嘴角，繼續努力微笑，“那我以前是不是也送過你好多東西？重寶奇多？”

    “有啊，你飛升前還把破界珠給了我，確實挺好用的。”湟梁跟著她笑，語氣一轉，“不過上次遇見你的時候，你是不是還想要回去來著？”

    “我哪有要回去？！”千極力否認，“送出去的東西哪有往回要的道理，更何況是送給你的東西！”

    她一掌拍在湟梁的肩頭，“情深義重”地喊道，“湟梁啊，咱們相依為命這多年，憑良心說，我待你是不是親如姐弟？”

    湟梁隻笑不語，笑得千漸漸撐不住氣勢。

    “我發現一件事。”

    “什？”千立刻追問。

    “你今日有些奇怪，從前再想要的東西，也沒有這般諂媚的。”他狡猾地笑了聲，“說吧，看上什了？”

    千撓了撓耳朵，希冀地看著他，“我想要金源石和寒髓晶。”

    “喲，胃口不小嘛。”湟梁挑了挑眉，“出口就想要最珍貴的兩件東西啊。”

    “我找這兩件東西很久了。”千挨著他坐下，用前所未有的溫和調子說，“方正你留著也沒什大用，幹脆給我算了。以後我若是遇上什好東西，自然也少不了你的份啊。”

    “沒用我可以拿來墊桌角啊。”湟梁似笑非笑地說道。

    千這才裝不下去，臉色一變，左腳踩著凳子，俯視著他氣呼呼地問道，“那你究竟想怎樣？”

    “條件很簡單。”湟梁笑了笑，認真道，“跟我離開這就行。”

    千一怔，拔高的氣勢逐漸消散，放下腳，拍了拍裙擺，一時無言。

    湟梁皺起眉頭，沉著聲音問，“你是舍不得明珠界嗎？竟然真的不想離開？”

    “沒有的事。”千默了默才重新笑起來，“確實有放心不下的人，倒也不是舍不得。隻是有些感慨罷了……”

    “感慨什？”

    “感慨湟梁小世子，初心不變，待我一如從前啊。”她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你這般費心，倒顯得我沒心沒肺似的。”

    湟梁微怔，隨即嗤笑一聲，“但凡與你相熟的人，誰會覺得你有心有肺啊？”

    他抬起下巴，往門外的方向示意了下，“不信你問問他？”

    千扯了扯嘴角，起身道，“說好容我想幾日的，你且再住一段時日，即便要走，我也得安排一下吧？”

    “那行，你認真想，往沒心沒肺的方向想。”

    “行了。”千好笑地瞪他一眼，“趕緊把門打開。”

    湟梁這才打開法屋的出口，二人先後從麵出來。

    梁庚學笑意極淡，看著千問，“聊完了？”

    “嗯，回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