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吃飯。”白衣女子笑著道，給蘇淩夾了道菜，並沒放在碗，而是放在了蘇淩的嘴邊。

    蘇淩張嘴，將這道菜吃進口中咀嚼。

    隻是，心事重重，在想些什。

    “師父，在您眼中，我永遠都是孩子，可，我長大了。”蘇淩低頭說道。

    凡是個正常人，應該都能聽懂他的意思吧？

    “十六歲就長大了？”白衣女子上下打量著蘇淩，露出一絲壞笑，打趣道，“正常男子，二十三歲才叫真正的長大，你才十六，算什長大？”

    蘇淩，“……”

    沉默會兒，他道，“那二十三歲後，師父是不是就不會獎勵我了。”

    “會。”白衣女子笑吟吟道。ii

    “……”蘇淩沉默會兒道，“若是我成家了，我媳婦知道我被師父一直獎勵，會吃醋、也會生氣。”

    “既然這樣，為何還要成家？”白衣女子收斂起笑容，自己夾了道菜，慢慢吃著。

    “……”蘇淩道，“成家立業，這不是正常的人生軌跡？”

    “這倒也是。”白衣女子輕笑點頭。

    “所以？”蘇淩抬頭，看著她。

    白衣女子並沒看著他，一邊吃，一邊淡淡說了句，“吃飯吧。”

    蘇淩暗暗歎息，真不知道這師父在想什。

    於是，慢慢吃著。

    快吃完時，蘇淩抬頭，對白衣女子說道，“下月初旬，雪皇宗來人，到鎮挑選天賦不錯的，我想，去雪皇宗修行。”ii

    白衣女子目光轉過，看著蘇淩，故作生氣，板著臉道，“怎？你想離開為師？”

    “不是，隻是想見識更廣闊的世界。”蘇淩低下頭說道。

    “男人，是該多見見世麵。”白衣女子點頭，看著他說道，“走出這個門，就再也別回來了。”

    蘇淩臉色微變，看著白衣女子，“師父，我不是那個意思，不然，我不去雪皇宗了，還不行？一直陪您？”

    白衣女子神色平靜道，“小淩子，為師在這待了十多年，如今，也是該出去走走了。”

    蘇淩突然感到心髒疼痛。

    本來，他想去雪皇宗，隻想離開師父一段時間，他怕繼續這樣下去，哪天他會不能控製自己，深陷泥潭。ii

    而他跟師父是師徒關係，在這世界，師父和徒弟，怎可能在一起？

    可現在，師父也要離開，並讓他再也不要回來，一時，心情沉重。

    白衣女子看著蘇淩，“今夜，你陪為師，明天一早，你我師徒二人，分道揚鑣，以後，有緣再見。”

    蘇淩看著她，“師父，我該怎找到你？”

    “為師說了，有緣再見。”白衣女子。

    “那若無緣呢？”蘇淩。

    “那便永遠不見。”白衣女子。

    “何為有緣，何為無緣？怎樣才能有緣？怎樣避免無緣？”蘇淩急切問道。

    “境界越高，圈子越小。”白衣女子。

    ii

    “師父是何境？”蘇淩忙問道。

    白衣女子笑笑，“你，還是不要知道的好。”

    蘇淩心中一沉，不願意說？

    “那，師父的名諱？”蘇天淩看著她，雖與師父一起待了十多年，但是，他並不知道師父的名諱。

    曾經他也問過，但師父一直不說。

    如今將要和師父分開，才再次一問。

    “璃。”白衣女子淡淡一聲。

    “璃？這是姓？”蘇淩疑惑道，正常人都有姓有名，怎隻有一個字？

    “你隻要知道為師叫璃就行。”白衣女子放下碗筷，“收拾好碗筷，給為師按按肩膀，算是你，報答為師這些年對你的教導。”ii

    蘇淩點頭，忙去收拾好碗筷。

    便見師父，已經在房間趴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