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幽幽不是害怕他把自己丟下去，她知道他不會的。

    她是委屈，心疼，難受，還有一點開心……

    委屈他不知道自己在她心中的地位。

    心疼顧啟赫對他做的一切。

    難受自己這些年沒有陪在他身邊。

    開心他來救她，擔心她……

    葉幽幽覺得，他似乎有一點喜歡自己了……

    越是想到這些，她哭得越厲害，像是要將自己這段時間心的委屈一股腦地全部發泄出來……

    顧瑾寒無聲地揉著她的頭，感受著胸前濕了一大片。

    他以為，她是被剛才在顧家莊園的情景和自己的舉動嚇到她了，所以才會哭得這厲害。

    畢竟，剛才那種真刀真槍的架勢，她一個小女孩兒，怎可能不害怕。

    幸好，他趕回來了。

    ……

    不知道過了多久，葉幽幽終於止住了哭聲，靠在顧瑾寒的懷肩膀一抽一抽地。

    車速已經慢了下來，顧瑾寒按下擋板，將前麵兩個礙事的人隔開。

    然後，他低頭，抬起葉幽幽的臉，“葉幽幽。”

    葉幽幽扁著嘴，一雙眼睛哭得紅紅的，看著真的像一隻兔子。

    顧瑾寒問她：“剛才的話聽清楚了嗎？”

    葉幽幽咬著下唇，倔強地盯著他，不說話。

    “嗯？”等了半天沒等到他說話，顧瑾寒擰眉。

    葉幽幽還是不說話，抽抽搭搭地看著他。

    顧瑾寒卻沒了耐心，捏住她削尖的下巴，眉頭緊皺故作狠厲地說：“再不說話我就把你扔下去！”

    葉幽幽委屈地扁著嘴，半晌，諾諾地說出一個字，“嗯。”

    顧瑾寒溫熱的大手掌握住她冰涼的小手，嘴角上揚，勾起一個不易察覺地弧度。

    他抽了張紙給她擦眼淚，一邊擦一邊土嘈，“難看死了。”

    但是動作卻很溫柔。

    葉幽幽吸了吸鼻子，等他將自己臉上的淚水都擦幹了，她的視線緊緊地盯著他的眼眸。

    “顧瑾寒。”她往他懷鑽去，一隻手緊緊地拉著他的衣袖，“我喜歡你……”

    頓了一下，她又搖搖頭，揚起頭看著他重新說：“我愛你。”

    喜歡和愛是不一樣的。

    她可以喜歡很多人，但是這一輩子卻隻會愛顧瑾寒一個。

    愛是沒有保留的全部。

    顧瑾寒挑眉看她，墨色的瞳孔直直地盯著她。

    說句實話，他都不記得葉幽幽和自己說過多次“我愛你”這三個字了，每一次，他都是回以不屑的冷笑。

    但是這一次，聽見她說出這三個字，他的心卻像是有什東西流過，充滿了暖意。

    他看著葉幽幽，心忽然有些悸動。

    顧瑾寒伸出手，輕輕的撩起她鬢邊的一絲碎發別在耳後，點頭，淡淡地開口，“我知道。”

    葉幽幽張了張嘴，想要問他：那你愛我嗎？

    亦或者問他：你能愛我嗎？

    但是話到嘴邊，她卻突然退縮了，怕像以前一樣空期待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