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段時間我隻要一想到我還沒有親口對他說我愛他，一想到如果我死了這世界上就少了一個深愛他的人，我就充滿了與死神鬥爭的勇氣。也是在那段時間，我想明白了一個道理。”

    葉幽幽抬起頭視線落在齊默頭上纏著的紗布，拖著下巴搖頭，“人的一生可以很短暫也可以很長，明天會發生什我們誰也不知道，就比如我，差點一命嗚呼，還有你，你有沒有想過，萬一你就這樣掛了，會留下多少遺憾，又會給活著的人留下多少遺憾。”

    葉幽幽深吸口氣，露出一個元氣滿滿地笑容，“所以，既然活了下來，那就要不留遺憾地去生活，抓住該抓住的人，抓住該抓住的機遇，不要等真到了咽氣的時候來後悔這後悔那的，多矯情，是不？”

    病房門口，老人聽著麵傳出來的話，無聲地歎息一聲。

    齊默目不轉睛地盯著葉幽幽，半晌，一本正經地開口，“葉幽幽，我今天才發現，你應該去當老師的，做武替、演員都屈才了。”

    葉幽幽全當他是在褒獎自己，地笑了笑，“我這不是正在教書育人嗎？”

    齊默一噎，咬了一口她遞給自己的蘋果，翻了個白眼，“就算說大道理也不用把自己說得這慘吧，我都差點相信了。”

    葉幽幽抽了抽嘴角，和著她剛才說了這多他全當做自己在編故事了？

    “什編的，都是真的好不好。”一句也沒有杜撰。

    “嗯嗯，真的真的。”齊默胡亂應道，雖然這說，但是心卻還是認為她剛才說的不是真實的。

    至少受傷那不可能是真實的，畢竟，她要是受了這重的傷，就算好了也會有後遺症吧，怎可能還會練就這好的身手。

    葉幽幽也不糾結他到底信不信，反正她說這些也不是為了讓他相信自己曾經受過傷。

    “齊默，這世界上除了生死攸關的事情，其他的事情都是小事，既然是小事，就都能找到辦法解決，我知道你喜歡小魚兒，就像小魚兒喜歡你一樣，她一個女孩子都敢為了你放棄整個渝家，你身為男人又有什資格放棄她呢？”

    齊默一怔，錯愕地看著她，“……放棄，整個渝家……”

    葉幽幽點頭，把渝北說的話重複了一遍，“小魚兒親口和我說的，她說她為了你都願意放棄整個渝家，但是你卻告訴她你隻是玩玩而已……”

    齊默手的蘋果無聲地滑落在地上，抬起頭望著頭頂的吊燈，將一隻手覆蓋在眼睛上，緊緊地咬著下唇。

    好半晌，葉幽幽才聽見他嗓音幹啞地說出幾個字，“怎可能……隻是玩玩……我……那愛她……小魚兒……對不起……”

    葉幽幽挑了一下眉，總算是說實話了。

    “既然愛那就做點對得起這個字的事，與其在這說不起，倒不如想想自己該怎做。”

    齊默：“……”

    葉幽幽今天算是把自己能想到的話都說出來了，她並不奢求齊默聽了她的話就會主動去找渝北，但是，至少聽了她說的這些他今晚肯定睡不著。

    他需要好好想一想。

    葉幽幽站起來，想了想又道：“齊默，有件事情你要清楚，這世界上能陪小魚兒走完一輩子的人隻有一個，那就是她的丈夫，其他人，父母，朋友，子女，都不能陪著她一輩子。

    所以，讓她嫁給一個她不愛的人，也就注定了要讓她孤獨終老，你願意看著她孤獨終老嗎？”，

    齊默渾身一怔，心髒猛地抽痛了一下。

    孤獨，終老。

    這個詞，太殘忍了。

    齊默偏過頭，眼眸有些發紅地盯著葉幽幽，半揚起頭咧開嘴笑了出來，用調侃地語氣說，“讓你當老師都屈才了，你應該去當教授的。”

    葉幽幽聳了聳肩，“那就先看看我能不能讓你這個學生迷途知返，要是能的話我會考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