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天還沒亮我便被老頭給踢醒了，醒來時，瞧著一個八十多歲的老太顫顫巍巍的從廚房外麵走進來，瞧著我時，癟了癟嘴，朝我慈祥的笑了笑道：“讓小娃兒多睡會兒，待會兒你們爺孫倆就吃完早飯再走。”

    老頭自然歡喜的說好，便問我還睡不？

    我這都被他弄醒了，再睡也睡不著了，索性就起了身，活動一下筋骨，老頭滿意的點了點頭道：“這才對嘛，半大孩子哪來那多的瞌睡。”

    說話間，遠處傳來了一陣鞭炮聲，老頭疑惑了下，自言自語道：“時辰不對吧？代二子（喜事第二天）哪有這早放鞭炮的？”

    我不解的問他道：“師父，咋了？”

    老頭皺了皺眉，朝我道：“你先擱著待著，我過去瞧瞧。”

    說完，他便朝老太笑了笑後，拄著棍子朝廚房外麵走去。

    瞧著老頭離去的背影，我心隱約有了一些不好的預感，不過想著興許是各地風俗不同也不一定，所以便沒跟上去，卻是聽著在土灶後麵拿著鬆針點火的老太嘮嘮叨叨的說了些什，聲音含糊，我隻聽到什缺德之類的，我當時也不知道她指的是啥，所以也沒好意思多問。

    大約過了五六分鍾，老太將米下鍋後慈祥的囑咐了我一句等上半個時辰就能吃了，她前腳剛去堂屋，老頭後腳就進廚房了，一臉無奈的朝我歎了口氣道：“喜事變喪事了，我就說這小地方上的婚俗害人啊！”

    我心劇烈的顫了一下，難道是？

    我趕忙朝老頭詢問道：“是不是那家新郎？”

    老頭坐在我身邊，具體啥情況沒人願意跟我這個外鄉的老頭說，不過我瞧著死的像是新娘子，估摸著就是鬧洞房鬧的，咱啊，也別摻和這些了，今天天氣不咋地，待會兒吃完早飯就扯呼，別等著雨下來了，咱倆都走不了。

    新娘子？

    我疑惑的朝他問道：“你之前不是說婚俗鬧的都是伴娘嘛？咋死的會是新娘子呢？”

    老頭說他不知道，讓我也別去瞎打聽，等會兒吃完飯就跟他走人。

    我當時雖然不解，可心卻是好奇，可老頭這一說，分明就是不想讓我了解內情，所以我當時就沒多做聲。

    等這戶家早飯好了以後，我倆一人扛了兩碗稀飯下肚，跟著感了謝道了別，老頭便要順著前麵繼續走，我卻停步了。

    老頭瞧出來了，從耳朵上摸下來根煙，點著抽了兩口後，無奈的朝我搖了搖頭道：“你小子心憋著啥尿，師父我還能不知道，去看是可以的，可千萬別摻和啊？你要是捅出簍子，可別怪想著師父我去幫你擦屁股。”

    我差點兒以為自己聽錯了，愣在了當場，老頭卻轉身坐在了路邊的一塊樹墩上，扣了扣耳朵眼，頭也沒抬的道：“半個時辰內你要是還沒回來，我可就走了。”

    我哪還敢多留啊，緊了緊身上的米口袋就往那戶人家跑去。

    還沒走到近前，便瞧見門頭上的紅布換成白布了，門外

    麵待了不少人，屋子隱約有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