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妃心冷笑，暗想你會這般好心？是今天沒害成我家孩兒，不死心，又想到我宮來害他。

    但她知道程貴妃對這個養子極好，她不能得罪了他，否則就等於是得罪了程貴妃。

    程貴妃當時是四妃之一，也是唯一的一個妃子，娘家勢力又大，在宮中風光無兩，陳妃隻是一個嬪，見到她都是低聲下氣賠小心的。

    陳妃表麵上笑得很美，親自領著皇甫曄去了兒子的房。

    十一皇子根本沒病，小小年紀的他被母親關在宮憋了一天，都悶壞了，看到六哥來了，高興地又叫又跳，衝過去就撲在皇甫曄的懷。

    看到這個情況，陳妃眼底的陰霾又深了一層。

    皇甫曄笑得很可愛，露出兩顆潔白的小虎牙，眼睛都眯了起來。

    他從懷取出一個巴掌大的小盒子，送到十一皇子麵前。

    “十一弟，聽說你生了病，我給你準備了一個禮物啊，你吃吧，吃了病就會好了。”

    十一皇子興奮地打開來，見是一塊豌豆黃，他最喜歡吃這種軟軟糯糯的點心，忙抓起來送進嘴。

    他剛咬了兩下，突然“咯崩”一聲脆響，牙齒被震得生疼，嘴多了什東西。

    疼得他登時大哭起來。

    陳妃忙抱過兒子，讓他把嘴的東西吐出來，吐出來的卻是一顆帶血的牙齒，還有沒吃下去的豌豆黃。

    她在豌豆黃看到一塊小石頭，就是這塊石頭崩掉了兒子的一顆牙。

    皇甫曄卻已經大笑著跑了開去。

    一邊跑還一邊唱歌謠：“小狗撒尿，又哭又叫，十一弟是小狗，小狗撒尿嘍！”

    十一皇子哭聲更大了：“六哥你胡說，我不是小狗，我不是小狗……”

    陳妃摟著大哭不止的兒子，心疼得要裂了開來。

    她的目光落在地上兒子帶血的牙上。

    好恨啊！

    她恨皇甫曄，更恨的人卻是程貴妃。

    皇甫曄才五歲多點，像他這大的孩子怎可能想出這樣惡毒的主意，在豌豆黃包石頭！所以一定是程貴妃教他的。

    今天他包的是石頭，明天會不會就包毒藥？

    萬一自己的兒子吃了下去，那……

    陳妃機靈靈地打了寒顫。

    她決定不能再忍下去，否則他們母子兩個將難逃程貴妃的魔爪。

    下次皇帝召幸她的時候，她故意不經意地讓皇帝看到了兒子被崩掉的牙齒，皇帝自然會追問是怎回事，陳妃先是不說，後來被逼得急了，才把事情的經過告訴了皇帝，然後不著痕跡地撩撥了幾句。

    她越是讓皇帝別放在心上，說這是小孩子們的胡鬧，兒子不過就是崩掉了一顆牙，又不是麵包了毒藥。

    皇帝聽了就越是覺得她們母子受了委屈，覺得不能再這樣繼續縱容皇甫曄胡鬧。

    他把十一皇子叫來，看到兒子嘴少了一顆牙，笑得憨憨醜醜的樣子，更覺得心疼。

    於是他就直接去了程貴妃那，劈頭蓋臉地把她訓斥了一頓，讓她管好皇甫曄，要是再惹出亂子，說把皇甫曄送給別的嬪妃那寄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