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沒有車,路上也沒有人。
遠遠望去,朦朧中隻留模糊的建築起起伏伏,勾勒出城市最默然也是最真實的一麵。
若沒了那從上而下,最終將匯於地底的無邊雨幕。在這一刻,天地之間仿若隻剩下那唯一一個還在不斷運動的物體。
飛馳在這冰冷世界的,是一輛通體漆黑的重型皮卡。
風馳電掣,急速而沉重的車身一頭紮入了空蕩蕩的冷清城市。被它那破開的雨霧,又為其身周籠上一層磨砂。一個加速後,眨眼以化作遠古噴氣式飛機身後的長長白尾。
在車外冰冷到有些寂寥的世界襯托下,此刻,皮卡高大車頭內的一切顯得多了一絲人情味。
四維環繞的音響內播放著一首充滿節奏與動感的不知名歌曲。女歌手正用那高亢中帶有一絲煙熏味道的好聽嗓音奮力唱著。
don’tsburng
go
asendtheufs
fs
“奮力燃燒吧,
將那些灰暗燃盡在這火焰之中,
灰飛煙滅。”
駕駛座上的男人似乎很喜歡這充滿希望的歌詞。
如果此時取下他臉上的灰色棉布口罩,就能看到,那微厚的嘴唇正和著身體四周充滿力量的曲調一張一合,無聲的唱著什。
雖然那層薄薄的棉布遮擋住了男人大半張臉。透過皮卡的前擋風玻璃,依然可以看到,那頂鴨舌帽下一頭清爽短發的腦袋,正與放在方向盤上的手指一起,點著默契同步的節奏。
至於遮擋住車手另一半臉的,是一副寬大的墨鏡。讓人意想不到的是,墨鏡後竟是一雙平靜中帶著幾分溫柔的眼。
這一縷溫柔對於男人冷酷的形象來說有些過於強烈。
如果說他帶著墨鏡時,旁人隔著五米外就能感受到他身上那股生人勿進的拒絕氣息。那,當他露出這雙永遠柔柔的雙目時,人們恐怕很難不從中誤讀出太多善意的信息。
而這樣的善意,往往真的隻是誤讀。
為了避免這種誤讀讓自己的工作進程有所延誤。這份溫柔目光的主人總是習慣在工作時帶著一副墨鏡。
他不想那份看起來充滿善意的眼神成為自己提前下班的阻礙。也不想讓那些看到他的眼神的人,最後還升起一絲莫須有希望。
畢竟他的職業是一個殺手。
他想要的隻是快點殺人,早點下班。
所以,無比寬大的墨鏡,對他來說,真的不是什身為殺人的標準耍酷裝備。要怪就怪那雙眼,實在不該長在一位殺手身上。
不過殺手這個頭銜似乎也有些不夠準確。畢竟除了殺人,男人也需要在許多時候做出自己的判斷。
或者可以稱他為暴力集團手下高級幹事?冷酷的裁決者?來自雨中神秘的溫柔奪命眼神?
似乎到現在為止,沒有人能對他做出一個準確的定義。
他長什模樣?
他有怎樣的性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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