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條件?”胡安略一沉吟,有些遲疑的問到:“你是指再生人?”
簡仁點了點頭。
“正是再生人。
過去,我們隻以為那些受害者無法調查出身份,是因為凶手係熟人做案。為了妨礙調查,這才刻意在拋屍前,毀去被害人容貌。
而現在,我們知道了那位無臉男,很可能就是豪參先生的再生人。
如果我們猜的不錯,無臉男和其他兩起案件中的被害人都是再生人的話。那他們的樣貌被毀,很有可能並不是凶手想要隱藏自己與被害人之間的熟人關係。
他們的樣貌被毀,很可能是因為凶手想要在死者身份確認以前,拖延一點時間。”
胡安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也就是說,凶手想要利用畫像複原所需要的幾天時間,拖延被害人身份比對開始的時間。
可他們為什要這樣做呢?”
說到這,胡安連拍兩下長椅。接著,有些激動的說到:
“我明白了。
有了這幾天的拖延。另一位還活著的人,他們在這幾天的時間內一旦有了消費或出行記錄,在身份比對時,就會被法醫中心的識別係統自動排除在外。
就好比是無臉男與豪參。無臉男屍體被發現後,修複容貌花費了一些時間。
而在這段時間內,隻要豪參先生有留下任何還活著的痕跡。比如傳送記錄,影像監控,或者瞳孔識別付款一類能證明他還是個活人的行為。
那,在法醫中心對無臉男進行身份比對時,豪參先生就會因為是個活人,而被自動排除在外。隻要利用這種辦法,就可以很方便的製造出無法確認身份,這樣看起來有些不可思議的結果。”
“而這樣一個結果,不僅可以掩蓋被害者是再生人的這一事實。更重要的是,相對於人口登記信息的數據來說,並沒有任何一個人被害。
麵對這樣一個,既沒有登記在冊的人口失蹤,又無法比對出被害者身份的屍體。承接案件的衛所也很難開展後續的調查工作。
一段時間之後,再由級衛所下達那個代表著不能繼續調查的批示。這樣的案子,也就算完結了。”
說到這,簡仁顯得有些落寞。她不知道,在這個聯盟中,有多少人已經這樣悄悄的被殺時,沒有留下一點一丁點痕跡。
胡安見她情緒突然有些低落,像是猜到了她的想法。有些痛苦的說到:
“所以,在每一條神秘批示的背後,其實都代表著,有一位再生人無辜枉死。
而這一條條鮮活的生命就此消失,卻不需要有任何人為此付出代價。隻因為他們是再生人,隻因為他們在人口登記信息都沒有專屬的身份?”
今天之前。更準確的說,是在今天中午走出那台傳送儀之前。
胡安也會為這樣的事情感到憤怒與同情。而現在,當他意識到自己也是萬千再生人中的一位以後,再聽到聯盟如此冷漠對待生命的態度。他才知道親曆者與旁觀者的內心有著怎樣巨大的差異。
一個是富有愛心的同情,一個是下一次可能就是自己的無限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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