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也走吧。”蘇魚翻身上馬,景長風將幾名暗衛都留給她了。
冷風拂掠,狐裘飛揚,一路直奔京都。
五天後,京城。
雖還是往日的車水馬龍,但卻愁雲慘淡,難見笑臉。
蘇魚便是在這個時候抵達京城的,她一路縱馬,直奔皇宮。
喪鍾一聲又一聲地響起,十個日夜未曾停歇,透著濃濃的失去帝王的悲痛,舉朝哀悼。
整座皇宮都被白色渲染,連守衛宮門的禦林軍都開始披麻。
乾明殿上停放著一尊冰棺,保永安帝屍身暫時不腐。
文武百官都神色哀慟,有序地跪在帝王靈前哀悼,還有寥寥幾位後宮嬪妃亦在此處。
永安帝的後宮,可以說是人丁十分稀少了。
丞相顧元跪在最前方,兵部尚書悄悄挪了個位置,移到顧元身旁悄聲道:“丞相,從京都傳訊到宸王殿下那兒,需要多久啊?這樣一直用冰塊不行的,而且下麵送上來的奏折已堆積了十日,咱們現在就像沒了主心骨,再拖下去,少不得亂了民心,誤了朝政,就是回來一位閑王也好哇。”
唯二的兩個皇子都不在京城,後宮的貴妃娘娘病入膏肓,至於皇室其他人,除了會吃喝玩樂,便是庸才榆木,根本沒有辦法處理朝政大事。
這可怎生是好?
顧元發自真心地悲痛,當年老丞相被揭穿了狼子野心,是永安帝一眼從眾多朝臣中一眼挑中他,密召他入宮,隻同他講了一句話。
“顧元,朕要你當丞相,做朝廷的股肱之臣。”
果然,曆練半年後,永安帝將他推上了丞相之位,他也才第一次感受到這個位置帶來的憂國憂民的壓力。
他發誓,一輩子為永安帝效犬馬之勞。
但現在他的伯樂死於非命,他隻能盡力去穩住一眾朝臣的心,心萬分著急,恨不得景長風立刻出現在此,顧元臉上卻不露分毫,鎮定非常。
他道:“簡裝便行,一來一回,須得半個月。”
“這久?!”禮部尚書一臉菜色。
乾明殿外忽然響起高呼,隱約透過沉悶的朱紅大門傳進殿中——
“王妃娘娘回來了,王妃娘娘回來了!”
顧元猛地站起,轉身後看,不僅他,幾乎聽見這聲高呼的人,都看向門口,甚至有等不及的大臣想去開門。
不等他們靠近,那扇朱紅大門被馬蹄撞開,烈馬一躍而起,落入殿中。
女子喝馬停下,翻身下馬一氣成,狐裘在空中飛掠,翻出俏麗的弧度。
如此不守規矩的舉止,在蘇魚做來卻透出一股理所當然。
蘇魚太著急了,她這張臉便是最好的通行令牌,一路縱馬入宮,甚至到乾明殿中,隻為更快一點。
她快步走到棺槨前撲通一跪,動作快得連顧元都來不及將蒲團推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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