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魚一邊留心那些士兵的動靜,一邊豎起耳朵,想再聽一聽方才說話的那道聲音。
不知怎的,她覺得那道男子的聲音很耳熟,仿佛這道聲音不該是冷凝的,而是溫柔的。
想到這,小魚突然反應過來,打了個激靈,暗笑自己真是想多了,別人的聲音,跟她有什關係。
隻是她手下的掃帚,早已掃幹淨地下的落葉,卻沒有移開位置。
與此同時,牆的另一麵,範從容站在牆下的陰影處,眼神餘光都泛著冷。
一個月了,有關蘇魚的任何蹤跡都沒有找到,隻發現葬身魚腹的一支簪子,那個靈動驚鴻的女子,當真葬身海底了嗎?
範從容眼眶一紅,他垂下頭,不叫人窺見分毫失態。
進了閣樓院的十幾名士兵先後出來,稟報道:“公子,沒有找到。”
“繼續找。”
不知是否失望多了,範從容已經麻木絕望了,隻是,遠方的帝皇卻還堅信她還活著,哪怕迎來的是一次又一次失望。
範從容想,景長風都這樣了還相信她活著,那他也不能放棄尋找她。
苗安的聲音,驚醒了他。
“這位公子,不如去前麵喝杯茶,慢慢等。”苗安不知如何稱呼範從容,隻得尷尬地學那些兵卒的稱呼。
範從容冷漠搖頭:“不必。”
苗安尬笑,將身邊的美妾推過去,誰知範從容避美人如蛇蠍,轉身避開溫香軟玉的投懷送抱。
那女子跌在地上,失聲痛呼。
苗安更尷尬了,朝女子斥道:“還不退下?”
又訕訕笑著試探:“公子,不知您要找的是什人?”
牆內的小魚聽見,連地也不掃了,小心翼翼地趴在牆根上偷聽。
她也想知道,要找的是什人,有沒有畫像。
要是不能確定他們要找的人是不是自己,小魚覺得恐怕都很難安心。
“你打聽那多做什?”範從容盯著苗安瞧,陰冷眼神帶著絲絲懷疑。
“隻是好奇,好奇。”
“不該好奇的事,打聽了就會死人的,你隻管敞開地盤讓我們搜就行了。”
苗安賠笑:“是是是。”
範從容抿唇,望向天邊。
南海海域的海盜水盛行,他們目無章法,眼隻有錢和命,如果讓皇後娘娘的身份和畫像流傳出去,如果她還活著,發現她的海盜定會挾命求財,或是起了色念,抹去她的蹤跡。
因此,她的模樣,隻教搜尋的士兵知曉,絕不能透露給海盜知悉半分。
何況,景長風這個人,現在還在對外宣稱,他的皇後病重靜養,不肯讓旁人知道內情,唯恐她回來後名譽有失。
哪怕……這個可能性極小。
要不是林栩等人以命相勸,要不是他還剩一分理智尚存,知道小皇子不能再沒有了父親,恐怕景長風這個人還要親自下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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