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初月明白方季暄說的“那方老二夫妻如今因為他們長女的事情氣的臥床不起”是什事。

    卻並沒有表示自己明白。

    方季暄也以為薑初月並不明白，就對薑初月再說了一遍，薑初月才點了點頭。

    “月姐兒你沒有同意和那方老二夫妻做生意是對的，雖如今方家還馱著皇商的殼子，這些年因為他們做生意不誠信，一再仗著皇商的身份壓榨別的商人的利益，皇商方家也越來越不行了。”

    方季暄說起這件事也不勝唏噓。

    薑初月聽出來方季暄其實很為方家可惜，說來也是，他畢竟也是方家人。

    即便是旁支，方季暄的祖上也曾經和方家嫡脈那支一樣經曆過無上的風光。

    薑初月也從他的語氣中聽出來，他是很有重振方家的意思的。

    “月姐兒，你對我如此信任，方大哥很是感動，隻是我的生意最近被方家嫡脈那邊打擊了……如今要的貨物不似以前那樣多，這點上我很是抱歉。”方季暄看著薑初月的臉，語氣很是感激。

    “不過，我已經在想辦法了，省城這邊的生意離京城較近，方家嫡脈那邊特意派方家老二夫妻來打壓我，故我開始將生意往東南延伸，想必過不了不久，我在東南那邊的生意會更好，到時候我就會要更多的貨了！”方季暄說完後又繼續補充道。

    薑初月笑著點頭，心也有了了然。

    難怪這幾次方季暄要的貨不但沒有以前多，還減少了許多，原來是這個原因。

    “方東家生意受到了打壓初月也幫不上什忙，若是您需要貨，手頭上又緊的話，我可以先賒賬，等您那邊寬鬆了，再給銀子也是一樣的。”薑初月想了想便道。

    這是她目前唯一能幫助方季暄的地方。

    方季暄看著她連連感謝，並道：“錢財這上麵如今倒還是趁手，不至於找月姐兒賒賬。”說完後又問薑初月道，“我記得那楚昭寒是寧城楚家子弟吧？”

    薑初月看了他一眼，笑著道，“方東家說的是。”

    想了想，又將方老板夫妻幫楚昭寒做媒，想要和她定親的事情也告訴了方季暄。

    方季暄聞言眸色一厲。

    隨即想到方家老二家的長女反而要嫁給了那楚昭寒，方季暄心一動。

    這件事怎會這樣巧？

    一定是有人在後麵使了什手段吧？

    不過他也很是慶幸，若不是因為有人在背後使了手段，以薑初月目前的實力不足以對付被一個皇商之家支持的楚家。

    “月姐兒，這次是方家嫡支那邊做的不對，我代他們向你陪個不是！”方季暄一想到那方家老二兩口子，他就覺得臉燒的慌，趕緊對薑初月道歉。

    薑初月搖了搖頭，笑道：“一碼歸一碼，他們做的事情是他們做的，和方東家有什幹係呢？您沒有必要替他們賠不是。”

    頓了頓，她語氣也嚴厲了不少，“隻是，我薑初月不會和皇商方家做生意的，這一點我先告訴方東家，以免今後皇商方家求到您頭上，您也得替我回絕了他們。”

    看得出來方季暄對皇商方家還是有些感情的，而且方季暄此人家族觀念還是很重的，將來他極有可能本方家族長輩說服，請她和方家嫡脈那邊做生意。

    方季暄沒想到薑初月這樣決絕。

    他愣了一下，隨即苦笑，“月姐兒，那方家嫡脈既然已經盯上了你我，別的法子都用過了後，怕真的會請族的長輩找我說這件事。”

    薑初月看著他，一字一頓的說道：“故，初月醜話說在前頭，初月記仇，不可能再和方家嫡脈那邊做生意。”

    方季暄隻好點頭，說道：“方大哥知道了，將來他們若是真的找到了我，我知道怎說，月姐兒放心罷。”

    “還有，就算方東家願意將你在我這邊買的貨分給方家嫡脈，我要求你必須在我這邊拿價的基礎上增漲一倍的價格。也就是你在我這拿五兩銀子一斤的話，轉手給方家嫡脈必須要十兩銀子一斤。”薑初月並不是說說而已，她和那皇商方家的梁子算是結下來了。

    就在方老板夫妻糾纏著非要說服她和楚昭寒那渣男定親時，這個梁子就再也解不開了。

    哪怕顧朗出手替她解決了方家，她也還有自己的報複。

    方季暄這回更是一呆，沒想到薑初月會提出這個要求，“月姐兒，這……”

    薑初月也沒有看他，直接道：“方東家，我不止是和您說說而已，今日我還要和你補簽這個協議。”

    “這……月姐兒，不用這樣認真吧？”方季暄覺得若是他將來真的從薑初月這邊拿貨轉手給方家嫡脈那邊，若是增加了一倍的價格，他真的無法和方家那些維護過的族長輩們交代。

    皺了皺眉後，他也老實的將他的顧慮和薑初月說了。

    要說不失望，這是假的。

    但方季暄也算是個感恩的人，隻是這回沒有和她站在一起罷了。

    薑初月能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