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掌櫃神色極其恭敬，低著頭回答：“少東家您說的對，那位……打人的姑娘就是薑大姑娘……”

    “有趣。”陰鬱青年乍然一笑，臉上的陰鬱一掃而光，聲音也似歡快了不少，“我聽你剛才提起說她想要鬆江縣摘星樓的那兩套紫玉首飾？”

    “是的，少東家！”王大掌櫃的聲音更加恭敬，其實他也很意外，剛送薑初月母女出去後，少東家就過來了。

    因薑初月這樣的大客戶，他少不得要和少東家稟報的，少東家當時聽他稟報時候心不在焉的，倒是看到薑大姑娘當街打人倒是有興趣起來。

    王大掌櫃的自然也搞不懂自家少東家心想的啥。

    他隻知道這位少東家可比老東家還要難糊弄，在少東家麵前，所有摘星樓的大掌櫃的從來沒有一個人敢小瞧他。

    “她可談了價格？”陰鬱青年轉頭看著身邊的王大掌櫃的。

    王大掌櫃的忙回答：“回少東家的話，薑大姑娘談了價格，但是她給的價格太低了，鬆江縣摘星樓那邊肯定不會同意的，奴才也沒敢答應下來。”

    對於王大掌櫃的謹慎，陰鬱青年還是很滿意的，遂問，“多少價格她才買？”

    “回少東家，薑大姑娘將那兩套紫玉首飾的價格壓到了七千二百兩銀子，並說多一分銀子她都不買。”王大掌櫃的有些緊張的回答。

    這位少東家身上的氣勢實在是驚人，王大掌櫃十分緊張。

    “有趣！”陰鬱青年笑了起來，王大掌櫃的聽他第二次說那薑大姑娘有趣了。

    他心很疑惑，那薑大姑娘到底哪有趣了？

    倒是覺得那薑大姑娘實在是太出人意料了，看起來比那楚家大小姐淑女多了，卻敢當家將那楚家兄妹給狠狠打了一頓……

    “她是個識貨的，她要的價格……是讓我們摘星樓掙不了幾個銀子，最多是掙了個工錢罷了。”陰鬱青年沉沉的開口了，王大掌櫃的心一凜，不由得慶幸他當時謹慎了一些，沒有直接答應薑初月的那個價格。

    少東家看來也是覺得薑家大姑娘出的價格太少了呢。

    這就是不賣給薑家大姑娘吧。

    這樣也好，少東家親自做主了，他也不用給鬆江縣摘星樓那邊去信了，等下次薑大姑娘再過來買首飾就告訴她摘星樓的少東家不同意她出的價格就是了。

    “我做主了，就按照這個價格，我親自去鬆江縣摘星樓拿過來。”陰鬱少年突然開口。

    王大掌櫃的雙眼一瞪，嘴巴張大，“啊？”

    “啊什？”陰鬱少年看著那小姑娘打完人後從容上了馬車揚長而去心情沒來由的極好。

    真是瀟灑的很。

    他有多久沒有見到這樣有趣的人了？

    特別還是個小丫頭。

    “沒……沒什，奴才聽少東家的！”王大掌櫃的不敢承受自家少東家的眼神，趕緊低頭應下了。

    陰鬱少年才轉過頭去，似乎是在喃喃自語，“寶貝也該到真正欣賞它們的主人身邊才不會辱沒它們的榮光……”

    這句話王大掌櫃的聽懂了，連連點頭。

    薑初月上了馬車後，韓氏就一把拉住她坐下，有些擔憂道：“月姐兒你剛才……你打了楚家兄妹，楚家若是計較起來那就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