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大方的大廳上,吊著藍色的精巧的大宮燈,燈上流蘇微微顫動,配合著幹淨明亮的瓷磚地板,和微微垂下的天鵝絨藍色帷幔,相互交織,給人富麗堂皇之感。
裴曉坐在二樓陰影處的小沙發上,推了推眼鏡,看著一樓下方珠光寶氣的夫人,青春靚麗的女伴,或者是穿著西裝襯衫中山裝的紳士少爺老爺們。
爵士音樂不急不緩的響起,這算是盧家現任主家了,畢竟除了小一輩的,老一輩都住在這。主家能讓盧淩鬆用來舉辦生日宴,還讓他這裝飾。除了這次事件後,各方大佬都給點麵子的原因,也能看出盧家對盧淩鬆還算重視了。
身後傳來腳步聲,“找了你半天,原來你躲在這。”
盧淩鬆遠遠就看到這邊沙發上坐著一個身姿筆挺,墨發高豎的少女,氣質泠冽卻又不帶攻擊性,也算獨一份了,一看就覺得是裴曉。
走近才發現,她今日換下了常日穿著的白襯衫黑西褲,穿上了一襲紫色長裙,長長的裙擺托在地上,陰影光芒交錯處,燦燦生光。衣料是光滑的絲綢,腰上勾勒著銀白色的花紋,帶著中世紀歐洲宮廷的韻味,腰背筆直,頭發編成樣式華麗複雜的長辮梳起。回眸那一瞬間,眸光冷漠,氣場強大,盧淩鬆還真以為坐在那的是哪一位公主,忍不住屏息了一瞬。
回過神來才鬆了一口氣,打趣道:“豔光四射啊?”
裴曉回過頭,繼續研究一樓進入的客人,看起來隻是好奇觀察他們,實際卻是查看他們每個人的信息,娜娜會掃描記錄分析每一個人,羅列出來。
“有事?”
盧淩鬆靠在裴曉坐著的沙發旁:“沒事不能找你?”
見裴汐不回答,也什沒反應,繼續若無其事的說道:“是有些事。”
輕咳一聲,“謝謝你的生日禮物。”
又遲疑地轉頭看向她精致淡漠的側臉:“會不會給你惹麻煩?要不然你還是拿回去吧?不過應該不會吧?”
裴曉打斷了他的自言自語,冷漠道:“有事說事。”
盧淩鬆抿抿唇:“我也不想問你怎來的這種武器,問我的人都被我模糊打發了。現在還隻有幾個人詳細知道這件事,其中薛家那個人緊咬不放,畢竟這也算一種科技進步了?而且對軍工來說很重要,可能其他行業也會有用?反正我是不懂,但不妨礙懂的人不折手段想要得到。你小心一些。”
盧淩鬆想了想又補充道:“不過也沒這嚴重,這武器應該會歸類於機密,現在都還沒多少人知道,之後可能也不會增加了。而且這一看就不知道是哪個國家組織的先進產物,追著我們也沒啥用,隻不過是國際形勢有點緊張,還是要小心做人。”
給了裴曉一個眼神,“你懂的。”
可惜裴曉頭都沒回,可有可無的隨意應了一聲。
盧淩鬆氣得哎呀了一聲,但還是安慰道:“放寬心放寬心,雖然我沒看出你寬不寬心了。但是盧家裴家還在,何況你外婆外公桃李天下,不看僧麵看佛麵,隻要不作妖,沒啥大事。”
似乎想到了什,盧淩鬆咬牙切齒地補了一句:“薛家那個就是個小人,你離遠點!他有病!人模狗樣!虧我以前一直崇拜他,真把他當楷模了。”
似乎還想國罵一下,不過癟了癟嘴,還是忍住了,場合不對。
裴曉終於撇了他一眼,一看就是吃了虧。
時間越來越靠近,晚宴開始時間,來往的人也越來越多。
莊園門口有侍者彬彬有禮的將來賓引入屋內,
邁步上前,印入眼簾的,是裝修得大方莊嚴的大廳,牆上間或掛著一幅幅名師名畫。
沈安咬咬牙領著自己的妹妹沈萱進入其中,他們本來沒有資格入內,全靠祿山那天,他為了保護一個作死三代獨苗,身中兩槍。這算是補償還是施舍,他並不在意,他隻知道他必須要來。為了自己,也為了妹妹。
沈家在b市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但他們不是婚生子,母親隻是一個小小的歌姬,沒等到嫁入沈家那天,就和沈家小兒子一起出了車禍當場死亡。
沈家既怨他們的母親禍害他們優秀的小兒子,又感念他們父母雙亡,算是小兒子唯一留下的後代了。養在身前又不甘心,於是他們從小被養在外邊,慢慢就變成了邊緣人物,隻是按時打錢。
沈安不甘心,他並不比家族中培養的那幾個孩子差,甚至自覺比他們努力能吃苦,可就是得不到家族照拂,包括妹妹都是在同學鄰居仆人的白眼奚落無視中長大的,他隻能努力往上爬。
這場宴會,就是盧家為了盧淩鬆舉辦的生日宴,還是在主宅。同樣是父親死亡,但是別人有個明媒正娶的好母親,就能光明正大的進入家族核心,被家族培養。
他惡心這種行為,卻必須要借他宴會的光,來接觸平時接觸不到,也沒人會給他介紹的長官和各界大佬。
四周的餐桌之上,擺放著一盤盤珍饈美食,以小牛肉、幹酪、西紅柿製成的千層餅,巧克力與奶油完美融合的黑森林蛋糕,更有焗蝸牛,紅酒燴雞,鵝肝脯,果酸沙拉,魚子醬等,應有盡有。
旁邊還擺放著各式美酒,藏酒也不少。
沈安冷一聲,看來裴家對這個外孫也還是挺重視的。
沈萱暗暗拉了拉哥哥的手臂,小聲道:“哥哥,都看著呢。”
沈安深呼吸了一下,軟化常年嚴肅的冷臉。看了一眼妹妹身上自己兼職賺錢買來的廉價小禮服,甚至因為不合身而自己修改過,再看看周圍的夫人小姐穿著的豔光四射,一看就雍容華貴,咬咬牙還是挺直了背脊走向了眼熟的高官大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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