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朝火堆湊近一點,用手小心地碰了碰頭發,發現仍然濕冷濕冷的,不由得眉頭緊蹙。片刻取下發釵,把頭發都打散,即時垂落到地,趕緊挽起繞到胸前,生怕被地麵給弄髒了。又從袖取出一把精致的玉梳子,開始細心地梳理頭發。
義宣饒有興味地看著,突然發笑。
“你就這樣一頭散發地回去?”
蔡霓回頭看了看他,又轉了過去。
一會見她頭發理柔順了,又取出一條絲綢巾子,將頭發仔細地收攏起來,用絲巾係上。這才把頭發小心地繞到後麵去。回頭看了看義宣,說道,“這樣可好看?”
義宣道,“嗯,別有一番風味。”
蔡霓滿意地一笑。又拿起那支古玉釵,在手上把玩了一陣,笑得更加燦爛。
“你笑什?”
蔡霓道,“這釵做工精細,是世間罕見的。”
義宣道,“算你有眼光。”
靜了片刻,蔡霓忽然道,“義宣,我餓。”
義宣懶懶地道,“我也餓。”
蔡霓道,“你會不會射獵?”
義宣道,“會。”
蔡霓道,“那趕緊去,我實在餓極。”
義宣道,“去哪找弓?”
蔡霓道,“不會做一個的?”
義宣道,“正好我不會做。”
蔡霓道,“那你忍心我餓著?”
義宣道,“你餓我可以裝不知道,你不要哭就好。”
蔡霓道,“難說。”
義宣道,“那我看這附近有沒有野果。”
蔡霓道,“我餓死不吃這種東西。”
義宣道,“好極,就等你餓死,我再不用娶你。”
“你!”叫了一聲,便見她兩行眼淚瑩瑩欲墜。
“生氣?”
蔡霓嚶嚶地哭了起來,哽咽道,“你討厭我!”
義宣道,“你也討厭我,難道不是?”
蔡霓擦了擦眼淚,說道,“我剛剛覺得你不怎討厭了。”
義宣道,“哦,那我應該感激你,難得你也看得起我了。”
蔡霓道,“少廢話,你到底忍心讓我餓著?”
義宣道,“霧快散了,我一會就帶你回去。”
蔡霓道,“不去找那賤人了?”
義宣霍地起身,就要去牽馬。蔡霓叫道,“回來!我不說她。”
義宣這才停住,走了回去,重新坐下。等平靜下來,說道,“現在路上還很濕,等幹了我就送你回去,我也回府,你放心了?”
蔡霓點了點,忽又問道,“你沒把她帶回府吧?”
義宣道,“你還真是多疑!”
蔡霓道,“那到底帶沒帶?”
義宣道,“沒有!”
蔡霓道,“那就好。”
等霧散盡,已近日中。畢竟是深山,見不到多少陽光的。行了一個多時辰才覓得大路。這時蔡霓又向義宣說餓。義宣沒法,再不怕她哭,大聲罵了她幾句。而她竟不哭,隻是別過臉去久久不理義宣。
等回到城,義宣就直接帶她進了酒樓,叫上滿滿一桌菜肴。
“快吃!”
蔡霓也不客氣,選了幾盤合自己口味的,伸筷子去夾。她吃的動作自己很餓,可吃起來卻是不緊不慢的。義宣靜靜地看著她吃,自己卻沒有胃口,心有牽掛的事。想見聞素。
讓她吃飽了,才好送她回家去,免得讓未來嶽父怪自己拐了他女兒,卻叫她餓著回去。
蔡霓瞥見他一味地看著自己,便停了筷。
“你為何不吃?”
“我不餓。”
“不會是不好意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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