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風蕭瑟、黃葉簌簌的從稀疏的枝杈上飛落,天邊的夕陽似血,殷紅的仿若鳳凰墜落後遺留下的泣血一樣,晚間的旭陽城在嘎吱嘎吱聲中,關上了那不知有多少年頭的大城門。
寒冬未至,可秋風的肅殺卻在洗蕩著大梁北南方,晚間的豔霞隨著大日漸漸沉沒黑暗下去,四角涼亭內湖水幽幽生波,一襲素衣的淩蘊歌背靠著涼亭內佝僂的老人身影。
“你已經決定了?”,老人滄桑的聲音在夜起伏著。
“嗯……”,淩蘊歌輕聲道。
“我年輕時曾在大梁國做過遊俠,也或多或少的了解過那條路……”,老人似乎在感歎著昔日的年輕歲月緩緩說道:“據傳聞每隔三年就會出現仙府宗派人士前往大荒各處尋找種子,亦或者有人不惜萬之遙跋山涉水前往那傳說中的仙府聖地……”
“我大梁偏偶一方少有修道門派駐紮,因為這是古地,天地精氣稀少,遠不足大荒浩瀚……”
“你如果真的決定了,那就……”,老人坐在石凳上看著靜謐的夜色連花園中的花草蟲獸都陷入了沉靜。
“如果有機會就回來看看……”,老人背著雙手緩緩消失。
淩蘊歌默然無聲,老人沒有問他為什會提出這樣的想法,或許他年輕時也有過,也沒有勸他仙路遙遠,惜珍惜當前……
夜深,淩蘊歌捧著那本古籍看著上麵那幅模糊的地圖,其中就有一個渺小的大梁王朝,他的目的地是一個往東去被稱之為“東平”的國度。
一個手指的路線,卻不知道要走多久……
接下來幾日,淩蘊歌祭拜過那處青山碧水中的陵墓,而老人小心的整理著家中的那些錢產、為他整理好包裹幹糧、金葉子,錢票,一切都在無聲地進行著,府內一些人也都被安排出去。
淩蘊歌在一個晨曦明淨、天穹碧藍似玉的清晨背著包裹騎著一匹高價收回的大宛龍駒看了一眼那個目光昏沉就好似即將沉入西山的殘陽一樣的老人。
他不知道該說什,如果……沒有另一世的記憶那他或許能夠像老人期待的那樣亦如紅塵中的人按照那生命軌跡從少年到老年時的子孫滿堂,但可惜……
駕……
金輝撕開天際鋪就出一條大道,淩蘊歌就走在這條路上,像他這樣的少年在這個無垠的大荒世界數不勝數,無盡歲月過後有看過滄桑歲月變化的人或許也會感歎曾經的“成仙夢”。
馬蹄濺起的塵埃,淩蘊歌那欣長的軀體和秀氣飛揚的發絲也隨著紛飛,風吹起那沒有絲毫褶皺的衣袂,也將時光掀起了新的一頁……
大荒世界浩瀚無垠,種族百萬、王朝世家聖地等多種勢力並起,可同樣這是一個古代的世界,交通不便利,時有人占山為王,或者從不知哪冒出來的鬼怪禍亂紅塵……
淩蘊歌就是這樣按照規劃的路線,向著目的地而去,連著半天的騎乘除了吃著冷硬的幹糧,讓大宛龍駒吃一些幹草,休息一下,他都一直在趕路,距離旭陽縣城越來越遠,人煙也就稀少起來,村落變得破爛最後甚至看不到一個村鎮,在臨近夜色之前他找了一處山坳子中破爛的道觀作為休息之所。
蜘蛛網纏繞、帶著腐朽氣息的杠梁、稍微一動彈就是灰塵撲麵,淩蘊歌那幹淨的衣服都一片塵埃,他隻能苦笑道:“尋仙路難,可日常生活更難……”
說著他隻好自己清理一片區域,良久後才枕在包裹上閉上眼運轉凝元術,一縷縷精氣被吸引而來……
蛟龍拜天……
猴王偷月……
一夜無事,清晨夢醒,劍術、槍術、拳術練了幾遍,吃完所剩不多的幹糧又啟程了,到了中午的時候他才遇到一座村鎮,酒肆在村口出異常亮眼,上麵寫著“六杯不過崗”,他騎著大宛龍駒緩緩走過,酒館內果真異常火爆,有持刀背劍的江湖俠客,也有統一著裝的鏢客……
所幸他不是貪杯之人,他直接尋找一家客棧麵對小二那有些質疑的眼神,他直接拿出一塊碎銀子,那個小二就眉開眼笑的喊著:
“上房一間,熱水備足,廚房的飯菜做好……”
“爺,這邊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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