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內,蕭遠與手下九品修尉正在議事,謝天的闖入讓他們暫時的一愣,但很快便反應過來。
“大膽狂徒,敢闖大人府邸!”
謝天沒有理會薑尚,而是將柳未明安置在一張椅子上,還倒了一杯茶給他,並輕聲說道:“喝點熱茶,好好看戲,你不說夠,我不會停手,從雨花城開始,我要讓全無盡海知道,無論是謝天還是謝天身邊的人,觸之必死!“
大殿上的人看著白癡般自言自語的謝天,不屑的笑著,薑尚的話被謝天當作耳邊風,本就有些不受待見的他氣不打一處來,拔劍就刺。
全身的氣勢放開,這是一個有著與謝天實力相當的修尉,若在前半個月,還真是謝天的勁敵,要殺還真的要費一些力氣。
劍鋒未到,劍氣已然縱橫,割破空間,裂縫中盡是翻滾的黑暗,無論是劍鋒還是劍氣,又或者是劍鋒割出的黑暗空間,仿佛都能瞬間吞噬謝天。
然而謝天的臉上卻掛著一絲奇異的笑容,薑尚離得越近,謝天笑得越燦爛。哧哧噴射的劍氣,已經刺到謝天的鼻尖,鼻尖上的汗毛像是有自主意識般的左右微彎。
嗡……
這是一聲即低沉又亢長的嗡鳴,仿佛是仙子在深邃的宮殿中撥動了一根琴弦。沒有人能發現薑尚的身影突然一滯,隻能看見謝天快如閃電般的抬手,又放手。
一道黑光閃過,薑尚的腦袋便離開了他驅動了近三十年的身軀,而時間僅僅才過了一瞬。
薑尚的帶有餘熱的軀體轟然倒下,滿腔熱血噴上了一張白色屏風,妖豔的紅像是一副詭異的潑墨畫。
腦袋咚咚的在大殿上滾過幾圈,瞪大的眼睛才迅速灰敗,卻未能閉上。他又怎閉上,因為他很想知道自己是——怎死的!
大殿上的人有了一絲恐慌,個個如臨大敵。隻有蕭遠,猛的一拍椅子,一張名貴的梨木雕花椅變成了廢墟。
“殺了他!”
冷酷的命令在大殿響起,剩下的八個修尉突然醒悟,他才白暉九品而已,而在座的哪一個不是赤暉境?
但那一股恐懼是從何而來,應該是他的果決與狠厲與他的年齡太不相符從而產生的巨大視覺衝擊吧。
眾人為自己的那絲恐慌找到借口,紛紛亮出兵器,祭出自己認為最強的殺手,配合最詭異的身法,花式殺來。
八條身影的聯合攻擊,可謂三百六十度無死角,同樣身陷攻擊中心的謝天可謂上天無路入地無門,除非他是神仙,否則插翅難逃。
謝天的臉上卻沒有一絲驚慌的樣子,說古井無波,有些不符合他的年齡。他隻是慢慢的做了一個踏步的動作,看似非常的慢,但卻奇快無比。
矯健的身影在攻擊中左右穿插,身體有時候擰出的角度根本不是人類能做到的,但是偏偏他就做到了。
八個人的動作在他眼像是被慢放三十六倍的電影畫麵,他有大把的時間看清楚,他從李木一身邊飄過的時候甚至還惡趣的拔下了他下顎的胡須。
嗖嗖嗖嗖!
八個人的眼前哪還有謝天的影子,若不是他們收手及時,隻怕會出現自相殘殺的局麵。
所有人麵麵相覷,後背串涼,他們根本就不知道謝天是如何脫離了他們的包圍的,若不是李木一下顎刺痛,胡須被拔,他一度以為這是見了鬼。
但見鬼都比這個好!
八個人一見攻擊落空,迅速折身,再次殺來。謝天雙手一張,手中各出現一把刀。
血冥……
劈柴……
沒有人能看清到底發生了什,大殿絲刮起了一陣風,謝天的身影便藏在了這陣風,如同來自地域的魔鬼,甩出一張張的冰冷的請帖。
撲通撲通……
八聲響……
大殿中多了八具屍體,蕭遠的臉上煞白,早沒了之前的凜人氣勢,他從來沒見過這樣簡單的殺人手法。
謝天略顯稚嫩的臉上還掛著一絲笑容,如果沒有地上那幾具屍體,這個笑容真可謂人畜無害。
“到你了……”
輕言細語三個字,卻如同旱天悶雷,懾人心魂!
蕭遠拔出軟劍,渾身氣勢放開,兩道赤色光環繚繞肩頭,與謝天那九道淡淡白光相比,耀眼異常。
然而謝天對他的那兩道光環視而不見,刀指著蕭遠,笑道:“我能一刀殺了你信不信!”
蕭遠眼皮跳了跳,也許他自己都沒發現他說話的聲音都有些跑調:“大、言不慚!”
話音落、劍氣寒!
一個赤暉境二品搶先一步對著白暉境九品出了招,這要是傳出去,怕會成為無盡海有史以來最大的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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