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微笑著捋了捋山羊胡:“竹先生,您看,我這蘭琴蘿,比紅披風如何?”
竹墨依舊本性不改,端起茶杯一飲而盡,端莊女子不由自主的泛起迷人的微笑,這樣牛飲義父的蘭琴蘿的人,還是第一次見到。
老先生也忍俊不禁的微微笑起,然後聽到這位皇子說:“一口一杯的話,我感覺還是蘭琴蘿更有餘味,”說著閉眼回味了一下:“細飲不知,如我這般牛飲,卻感覺紅披風稍有浮躁。”
老者哈哈笑起來:“過往所有朋友皆說不分上下,原來是因品得太細之故。”
“品得太細,失了大局。”竹墨語帶機鋒。
“哈哈哈,小友不必激我,”老者應聲到:“我是個自利之人,隻看有沒有長久的利益。”
“大慈善家顧平安如果隻是自利之人,那天下就沒有無私之士了。”竹墨真心表達:“我信盛名之下無虛士,更信自己眼睛。”
老者微微向竹墨傾身,盯著他那眼睛下的疤痕:“自棄完玉之貌的皇子,我也信!”
接著一抬手,端莊女子走到寬大的茶室門口,打開大門,接著一個管家模樣的中年男人走入,微微躬身:“平安先生,目前隻有這些所得。”說必將一個文件袋小心的放在桌麵靠近平安先生易於觸手之處,又微微鞠了一躬,恭敬的退出關門。
平安先生將文件袋打開,拿出文件一頁頁快速瀏覽起來,不多時,裝好放入文件袋,推到竹墨麵前:“竹先生,事情,可能不像你原來想的那樣。”
竹墨打開文件袋,也匆匆的瀏覽了一下,然後就再也坐不住了,起身就告辭。
平安先生也不留他,送出門時,想了想交代了一句:“平安城寨B座頂樓,我那些牛脾氣老朋友,也許竹先生可以去試試。”然後又補了一句:“竹先生可明示是竹家人,也可明示是我讓您去找他們的,相信他們能接待於你。”
竹墨一怔,閃電間忽然明白了很多。
連那幫人老先生都不避諱自己了,那已經是極其推心置腹的表現了。
他鄭總的盯著老先生的眼睛,真誠的語氣一點不掩飾感激:“學生明白!”
老先生微微點頭,以他的見識,知道這個討厭被稱為竹公子,喜歡別人稱為墨爺的年輕人,說出這三個字表示了什。
那不是對自己在海宴港地區勢力的佩服,也不是對自己曾經能在學術上,和古茶博士一爭高下的實力尊敬,而是對自己摒棄嫌隙推心置腹的回報。
被身為皇子的、可怕的監工七號對自己以弟子輩自稱,在這尊師重道的東玉龍,含義自然不同。
由竹墨說出來,那完全可以說是一種安全保障了。
竹墨也不磨嘰,說完轉身就走,沒走出院門,就從空間氪晶項鏈喚出了踏板,騰空而去。
禮儀,這時候沒法顧及周全了,時間太緊。
升到高空中,竹墨低頭辨識了一下方向,向平安城寨呼嘯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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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安城寨,人們已經恢複了往日的忙碌,不時的吆喝聲,調笑聲出現,仿佛什都沒有發生。
這不能責怪城寨的居民們,從世界人口爆減一成,每天都有不幸的人倒在街頭,太多的不幸,讓人們本能的學會,也必須學會用忙碌和歡笑來激勵自己,激勵自己身邊的人。
在這樣的世道,堅強的笑著活下去,是人類文明的希望,城寨的居民們無意中,做對了。
九樓,中間巨大寬廣的大廳,李維斯眼前的老頭們,就看不到這樣的希望,他們不笑,也沒感覺是在活著。
雖然九個六十左右的老頭中,有幾個體型給人的力量感,感覺很像老爹,但是老爹出來訓練他逃生技能時嚴苛無比,其他的時候慈祥溫暖,不時的笑容燦爛。
而這幾個,感覺像魔鬼生化人,而且是衣服破舊,很寒酸那種落魄生化人。
幾個老頭自始至終一點表情都沒有,檢查完阿力之後,也隻是在那沉吟。
“怎樣?”珍珠姐別看整天喜歡抹口紅,其實是個急性子,終於憋不住開口的果然是她。
“殺了!”第一個大肌霸老頭。
“不然浪費資源。”第二個政治老師那樣的精瘦老頭。
“你等於白養兩個人。”第三個刺客樣的老頭。
“還得很多很多錢送去治療。”第四個會計師樣的老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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