肅順應著:“皇上,事已至此,唯有曾國藩一人可用,如若棄他不用,後果實在不堪設想。”
鹹豐的氣消了,他喝了一口茶,應著:“朕明白,可他見死不救,實難釋懷。”
肅順應著:“用人之際,皇上暫且忍讓,等著大功告成,再跟他慢慢算賬。”
鹹豐歎口氣:“好,好。原是朝廷虧待了他,朕現在彌補他。”
鹹豐繼續道:“傳旨下去,曾國藩實授兩江總督,以欽差大臣的身份督辦江南軍務。他既然賴在安慶不走,那皖南軍務也讓他督辦吧。”
肅順等喜笑顏開,磕著頭:“奴才即刻擬旨下發。”
鹹豐笑著:“好了,朕現在將整個江南都交給了他,他若成為第二個洪秀全,大清就真的亡了。”
肅順應道:“不會的,他不敢的。”
鹹豐點著頭:“但願如此。”愣了一會,喝口茶,繼續道:“接著說。”
大臣們都低著頭不說話,鹹豐拿起奏折繼續看著。這不看還好,這一看,又看得他魂飛魄散,肝膽俱裂。
鹹豐十年四月十九日(1860年6月8日),英法聯軍先後占據定海、大連、煙台,進而封鎖了整個渤海灣;
鹹豐十年五月初八日(1860年6月26日),英法政府通報歐美各邦、各國,對中華大清國正式宣戰。
鹹豐的身子忽地一抖,奏折掉在了地上,他的臉上露出了驚懼之色。
他的聲音也顫抖了:“一年了,他們卷土重來了。”
肅順接話道:“皇上,這兩麵夾擊,咱們實在無力應對。”
鹹豐木訥地點著頭:“朕知道,知道。”問著:“那該怎辦呢?”
肅順等大臣跪了下來:“奴才(臣)等有罪呀。”
鹹豐點著頭:“朕知道了。”繼續道:“《天津條約》不作廢了,公使駐京等款項也不再剔除,讓福照會英法公使,繼續簽約吧。”
肅順等應著:“奴才遵旨。”
鹹豐愣了一會,繼續道:“他們占了渤海灣,下一個目標便是天津了。告訴僧格林沁,定要守好大沽口,切不可主動挑起戰端。”
眾大臣應著,鹹豐又愣了一會,苦笑著:“接下來,就聽天由命吧。”不說了。
從前這打擊是交替而來的,現在這太平軍和英法聯軍,是齊頭並進雙重打擊,這可真的折磨壞鹹豐了,他真的承受不住了。
他隻得日日夜夜臥倒溫柔鄉,他的耳畔盡是絲竹管弦之音,他的杯子盛著是喝不盡的瓊漿玉液。
玉蘭和鹹豐又有半個月沒見麵了,他沒找她,她也沒找他。
鹹豐不僅沒有找她,後宮的妃嬪他一個都沒有傳召過,就在蓬島瑤台當他的快活神仙。
此刻的如雅和玉蘭,正愣愣地坐著,都有些魂不守舍,心不在焉。
載淳外麵跑進來了,打破這死寂,他嘻嘻哈哈地笑著,喊著:“皇額娘、額娘,你們發呆了。”
如雅反應過來了,笑著:“皇額娘看著你呢,慢一點。”
玉蘭仍舊發著愣,載淳到他跟前了,搖著她的腿,喚著:“額娘、額娘。”
玉蘭桌子一拍,猛地站了起來:“不行,我要去蓬島瑤台。”她起得太突然,一下子把她兒子閃到在地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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