欽天監擇了吉日吉時,協同禮部為大將軍王舉行了風光大葬。
出殯這天,除了昱京城的老百姓自發地為大將軍王送葬,還有很多從大昱全國各地而來的百姓。
由此可見,大將軍王深得民心!
郝甜推遲了回花醴縣的時間,全程參加了大將軍王的葬禮。
很多已經解甲歸田的夕日戰友,也自發地趕了過來送葬,皆是悲戚又唏噓……
護國英雄在戰場上奮勇殺敵,擋住了敵軍的明槍暗箭,沒有犧牲在戰場,卻在戰後落入敵軍細作偷襲的圈套,因此而喪命。
可惜又可悲……
大將軍王入土為安後,整個昱京城依舊籠罩在悲慟哀傷的氛圍之中。
“轟隆隆……轟隆隆……”一場暴雨驟然而降,傾盆大作。
連老天都在為大將軍王的逝去而傷心……
昱京城的秋冬之際,降雨不多,而這一場暴雨,從中午開始,整整下到了後半夜,才停住勢頭。
翌日清晨,雨已經停歇,空氣中濕氣厚重,北風一吹,寒意就重了幾分。
前幾日已經立冬,一陣北風一陣寒。
清晨的昱京城街道,早點鋪子已經開門做生意。
“包子……饅頭……炊餅……”叫賣聲此起彼伏。
路上的行人三三兩兩,多是出門買菜的,買早點的,或是趕早工的。
一個“泥人”從長街的盡頭搖搖晃晃地走來,所經之處,路上的行人指指點點。
“泥人”從頭到腳都是半幹半濕的黃泥,披頭散發,身上的衣裳已經分辨不出原來的顏色,像是從黃泥坑爬出來的一般。
“這人誰啊?瞧這身髒的,你認識不?”包子鋪前,一個大娘問夥計。
“許是個喝醉酒的醉漢,摔泥坑了,昨兒不是下了場暴雨,到處都是積水坑。”夥計閑扯一句,把包好的包子遞給大娘。
大娘接過包子,也沒再聊,避開從她身邊走過的“泥人”,直往家去。
“泥人”漫無目的地走著,也不理會路人的指指點點。
“嘩啦啦——”一盆水從天而降,澆了“泥人”滿身。
“呀!對……對不起啊!”一個小婦人在二樓道歉。
昨兒雨大,她家的屋子漏雨,就用盆盆桶桶接著,一早起來就忙著倒水。
平時洗腳水都是這般直接從二樓往樓下倒,婦人已經習慣。
她明明看了樓下沒人才倒水的,哪知道會突然冒出來一個人,並且像是故意往她倒出的水底下鑽似的。
“泥人”被澆了滿頭滿臉的水,也無反應,繼續搖搖晃晃地往前走。
因著小婦人的一盆水,“泥人”臉上的泥漬被衝刷掉,露出真實的樣貌。
“大大大……大將軍王?”一個路人看清“泥人”的臉後,不確定地拍了拍同伴的肩,“你看看這人像不像大將軍王?”
同伴轉頭看向泥人,眼睛瞪得似銅鈴,“真的像是大將軍王!”
“不不不……不會吧!”第三個路人也發現了,“大……大將軍王……不……不是昨日才被……安……安葬的嗎?”
這人越說越結巴,因為他已經想到了很恐怖的事情。
果不其然,有個路人尖叫一聲,“啊!大將軍王詐屍了!”
瞬間,路人們汗毛倒豎,第一反應就是跑……
※※※
“郡主,醒醒,出大事了!”橙花叫醒熟睡的郝甜。
郝甜翻了個身,此刻天塌下來,她都不想理會。
因著大將軍王的猝然離世,郝甜這幾日情緒波動大,又心神不寧,所以無法安眠,每每都要到下半夜才淺眠入睡,又容易驚醒。
隻有到了早上,因為實在疲勞,才能睡個回籠覺。
“郡主,醒醒,聽說大將軍王複活了!”橙花隻得下猛藥。
果然,前一刻就算天塌下來也不想起床的郝甜,立馬一個鯉魚打挺,人就已經坐到了床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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