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初北看了他好一會,見他安安靜靜的,頭發散散的垂在眉間,目光乖順的看著她。
鬱初北覺得是自己的錯覺,可能是想多了,轉身又去拿鏡子。
顧君之目光陡然一凜,半截身體的少年謹慎、淩厲的看著她。
‘她水性楊花,不可能喜歡他們!’
‘她是個壞女人!看吧她就是壞女人!’
縮卷在角落的少年搖頭:“不是,不是!你知道的不是!”
‘她就是!她看不起你!她鄙視你!她也嫌棄你!’
“不是的,她對我很好,她與那個人隻是朋友。”
‘朋友要靠那近!她跟你爸爸和爺爺一樣都覺得你是妖怪!’
“你以前不是這說的!”
半截身體的少年漏出猙獰的微笑:‘可她背叛我們了!你看見了!你相信她會有什下場你忘了嗎!他們都是騙子!都害怕你!他們會打著愛你的名義拋棄你!你是聾子你腦子有問題!她肯定也不喜歡你了!’
縮卷在角落的少年茫然的搖著頭:“不會的,初北對我最好……”
‘隻有她死了才不會背叛你,去殺了她,她就是你的了,不會愛上別人,不會屬於別人,隻屬於我們’
“……”
‘去殺了她——’
顧君之的目光溫柔的落在她的頭上、胳膊上,一點點的向前,腦海半吊著的少年眼角落下血淚,猙獰的引導著他一步步向前:‘相信自己,隻有她死了才不會背叛你……’
顧君之目光漸漸冷厲,剛才那個人是從她頭上取了什?紙片嗎?!他也可以,比那些人取的更多!所以為什不全心全意的愛他——
顧君之走過去——
鬱初北放下鏡子。
房間內的顧君之、倒吊著的顧君之嚇的本能一縮。
“還好隻是有點紅。”
倒吊著的少年努力找回自己的聲音,目光貪戀、迷戀又陰鷙的落在她身上:‘殺了她,就隻屬於我們——殺了她——讓她解脫,離開醜惡的這——我們是在救她——’
顧君之伸出手,捏住她一縷頭發。
“怎了?那也被碰到了?但不是很疼?”鬱初北晃晃腦袋。
顧君之茫然的沒動。
半吊著的少年慌忙催促:‘拔下來!拔下來!拔下來就好了!’
鬱初北轉過身,腦袋蹭顧君之身上,使勁蹭,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好疼的,差點腦袋就砸壞了,好可憐,我怎這倒黴,小腦袋沒了怎愛我嬴嬴,吹吹。”
半吊著的少年慌了一陣,仿佛有溫暖的風包裹住他全身,吹幹了他眼角的淚。
顧君之看著靠在胸前的人,烏黑的頭發落在他胸口,小小的一團粘在他身上,柔軟的、會動的、喜歡他的、依賴他的……
“你吹不吹!”
顧君之條件反射的吹!
鬱初北笑了,她又不是真讓他吹,早不疼了,就是逗著他玩,太可愛了,竟然真的吹了。
鬱初北踮起腳,愛不釋手的捧住他的臉,揉啊揉,越揉越覺得可愛,攀著他肩膀,在他臉頰上印下一吻:“最愛你了。”
顧君之茫然的摸摸自己的臉。
半吊著的少年覺得臉都要變形了,想生氣又糾結,不生氣也糾結……
鬱初北看著他怔愣的樣子笑了:“怎了?”又不是沒親過,秀逗了!
顧君之鬆開手,看看手心,她說疼,疼了她會不高興,算了:“沒事……”
鬱初北將頭發綁起來:“你怎了,感覺怪怪的,是不是生病了?來,額頭抵我額頭上,試試溫度。”
顧君之聞言,頭輕輕的靠在她肩上,太用力會壓歪掉,聲音縹緲:“沒事……”
鬱初北哭笑不得:“又撒嬌。”
……
朱輝早已跑了出去,覺得整棟金盛集團都不安全,慌慌張張跑到了人來人往的咖啡館,才敢停下來,手腳顫抖的給薑曉順打電話。
薑曉順放下手的貨:“喂,有——”
朱輝急切的開口:“你覺不覺得顧君之有問題!”他現在提到這個名字都緊張的渾身發寒,他的眼神、他給人的壓迫感,這根本不正常!
薑曉順覺得朱輝說廢話:“他當然有問題。”全公司誰不知道他有問題。
“不是那種!他看人的樣子、他給人的感覺!我剛剛——”朱輝覺得自己根本什都沒做,卻:“我幫老鬱從頭上取了一片紙,就一片紙你知道嗎,他看見了,就因為他看見了!他看我的眼神——”
哈哈:“被捉奸了?”
“捉什奸!”朱輝想想腦子轟轟的響,現在也回不過神來:“他的眼神恨不得把我弄死!”
不弄死你弄死誰,薑曉順覺得好笑:“你不是還活的好好的,還有工夫跟我說這事。”
“我不是在跟你開玩笑!除了老鬱就你跟他在一起的時間最長,你真不覺得他有問題?”
當然有,不能溝通、不能交流、整天陰森森的,可跟她有什關係:“沒有,我又不從鬱經理頭上拿東西,我也不是男的。”
朱輝知道她沒懂,可那絕對不是他的錯覺!顧君之看人的眼神不對,非常有問題:“幫我請兩天假,我最近不去公司了……”
“你不會吧,輝哥,你沒做對不起顧君之的事吧。”
“我瘋了!”
“也對,你有家有業的影響不好——”
朱輝不想再跟她廢話,直接掛了電話,呆坐在座位上,臉埋在手心,有種劫後餘生的慶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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