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10日上午,在勸降無果後,日軍有些急躁,頻頻動用火炮對雨花台上的陣地炮擊。
午後,剛吃完飯,又經曆一整天休息的日軍,精力旺盛,加上來自上級的許諾,一個個的更打了雞血一樣,等待著進攻的命令。
此時金陵的天空已經完全落入日軍手,所以飛機和大炮輪番上陣,對著隻有幾平方公的陣地炸了一遍又一遍。
鬱鬱蔥蔥的山崗,此時隻剩下大片的黑褐色土地,被點燃的樹幹燒的劈啪啦,空氣中彌漫著陣陣硝煙的氣,沒有消散的煙霧,宛如一層薄薄的霧,籠罩在山崗上。
“嘟嘟嘟”
當尖銳的哨子聲響起時,日軍便發起了衝鋒。
最先遭到進攻的便是雨花台的右翼。
包括辛羅在內的石子崗,都屬於日軍首先進攻的範圍。
或許是知道守在右翼的是補充團,戰鬥力並不強,所以日軍想要從這邊打開突破口。
都打了三個月了,對於果軍的排兵布陣,日方指揮官心也有底了。
正麵肯定是精銳,想要強攻有些難,說不定還會翻跟頭。
側翼大多都是雜牌軍,戰鬥力不強,意誌薄弱,很容易就能擊潰。
日軍不知道哪來的情報,知道右翼補充團的戰鬥力並不強,所以就以此為突破口。
轟炸結束,好不容易挖出的陣地已經一片狼藉,都快看不出原本的形狀來。
辛羅他們班因為有的交代,挖了各種放炮擊的掩體工事,所以沒有出現傷亡的情況。
相比之下,左右的隊伍傷亡就大了炮聲。
剛結束,耳朵還沒來得及安靜下來,便是陣陣的嚎叫聲傳來。
“小鬼子進攻了,都快進入陣地,快快快!”排長大聲嚎著,催促著!
槍聲也緊隨著響起,而敵人離陣地還遠著呢。
這個時候再叫停已經完了,陣地上槍聲大作,也沒見能打到幾個日軍。
辛羅不需要排長催,在炮聲結束後,立馬就鑽出來,進入為自己準備好的陣地上,雖然已經不成型了。
麵對這群窮凶極惡的日軍,他絲毫不懼。
連他們的爹都打過,還怕兒子?
周圍雜亂的槍聲,讓他皺了皺眉,在上甘嶺呆過,讓他有些不習慣這種無組織無紀律的行為。
但考慮到這群人,沒幾個是上過戰場的,便作罷了,隻是約束自己的那七個部下。
“你們都看著,等敵人近了再打,遠了隻會暴露你們,你們打的又沒小鬼子準,隻會送死。”
剛說完,就看見隔壁班倒下了一個。
便指著那屍體說:“看,就像那樣。”
那屍體都慘樣,將幾人嚇了一跳。
辛羅並不在乎他們的感官,這個時候由不得他們任性,再不適也要憋著,隻聽他繼續說:“等會兒聽我命令再開槍,怎開槍怎打昨晚都跟你們說過了,這能大程度的保護你們,要是因為不按照我說的做,死了就別怪我了。”
“你不用開槍了,專門給我裝子彈!”辛羅指著他們當中年齡最小的一個說道。
他叫何寶富,16歲,本地人,但已經成家了,去年結的婚,有一個小嬌妻,14歲,剛懷孕!
這個年齡放到現代,還在上初中呢,但是在這個時代,卻是習以為常的事,甚至15歲結婚有的都嫌晚。
同樣的,在後世也不用在15歲就得考慮家國之事,更不需要冒著生命危險,被拉到戰場上。
但在這個時代,沒得選!
在聽聞辛羅此話後,剩下的人都對何寶富透去羨慕的眼神。
似乎是在埋怨自己為什不是16歲?為什不是最小的?
這個他們也就隻敢在心想想,可不敢當著辛羅的麵說出來。
從昨天到今天,他們不明白原本和他們一樣平平無奇的辛羅,怎突然就硬氣起來了,難道是因為當了班長的緣故嗎?
而且他說話,自己還不敢去反駁,那股說一不二的氣勢,他們隻在家地位的最大長輩身上看到過。
除了氣勢,另一方麵是他們別無選擇。
因為辛羅說了,聽他的可能活,但是不聽到話,絕對會死。
這個隻要不是傻子都知道怎選。
至於辛羅是不是在騙他們,這已經無法去驗證了,也沒有時間去讓他們驗證,敵人就在前麵,隨時可能會打過來。
原本拿著漢陽造的何寶富,換上了一直中正式。
和他交換的人也沒說什,更不敢說什。
沒打過多少子彈的他們,連槍都分不清,也分不清好壞,反正不管什槍在他們手都是一樣的,能不能打中敵人全靠運氣。
周圍都是槍聲,唯獨他們這一小塊沒有。
也沒人注意到他們,畢竟槍聲響做一片,大家的注意力都在日軍身上,根本在意不到這。
當日軍推進到距離陣地最前沿隻有不到兩百米的時候,重機槍架設,和他們對射,頓時傷亡就提了上來。
拿著擲彈筒的日軍,有條不紊的對機槍陣地投擲彈藥,本來就不多的機槍,頓時遭到打擊,火力頓時青黃不接,下降了一截。
推進到一百米的時候,拿著歪把子的日軍就地趴下,為自己的小分隊進行火力掩護。
>>章節報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