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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黛鸞今天早早隨夥伴們吃了午飯。幾人閑來無事，跑到雪硯池附近玩去了。當然，三人中也就她和默涼沒什事，席煜第一萬次翹了下午的演練。她怕是忘了今天有慕琬指點，距離她屁股挨打還有兩個時辰。

    默涼很早前，就從雲外鏡中得知此地有這樣一個神奇的水池。他告訴她們的時候，黛鸞已經和如月君見過麵了。她想了想，還是沒有告知他們香爐的事，畢竟她自己也不知道香爐到底在不在麵。而後，他們陸續來過很多次。每次，阿鸞都要盯著池中很久。

    “呯——”

    席煜將一枚小石子丟過去，石頭在冰麵上滑了過去。這次冰麵沒有破，大約是結厚了些吧。黛鸞看得出神，默涼感到奇怪。

    “你很喜歡這個池子嗎？”

    “啊，也沒有。我就是在想，這麵到底有沒有魚啊。”

    “水至清則無魚。”默涼說，“既然它能襯出池底的黑石，我想應該是沒有的。更重要的是，這是一潭死水，沒什東西能在麵活下去吧。”

    “說的也是。”

    這時候，身後的灌木傳來窸窣的響聲。黛鸞神經質地回頭，卻什都沒看到。大約是冒險的生活太久，她太敏感了。一向心寬的她不知為何，覺得周圍有些冷，雖然察覺不到什殺氣妖氣，卻感覺不太舒服。

    “要不我們回去吧？”她突然說。

    “，我才剛逃出來誒。”

    席煜雖然抱怨，但出乎意料的是，默涼竟同意了。按照以往，他大概會覺得黛鸞的憂慮沒有必要，是她想多罷了。

    莫非他也有這樣不安的感覺嗎？

    到了晚上，施無棄突然找到他們，說湊一塊兒吃個飯。

    他大概是有什事要說，最初安定在雪硯穀，吃飯幹活都要相互喊一聲，做什事都習慣在一起。就跟平日練功中場休息，弟子們喊兄弟一塊兒上茅房一個心態。後來呢，就比較隨緣了，畢竟每個人幹的事兒也都不總一樣，他們的房子也離得近，相互往來也不用打什招呼。所以，吃飯他們便不總是在一起了。偶爾時間趕巧，也能一起在飯桌上交流交流，吃完飯馬上散夥，各忙各的。說實話，這倒是朋友間最好的狀態了。

    所以無棄這一說，難免令他們有些奇怪。

    山海本就有點“諸事不宜”的心態，演這一出，緊皺的眉頭就沒撫平過。黛鸞也是一脈相傳地心慌，她沒有告訴更多人，隻是開玩笑給新朋友們說，晚上去吃個敘舊飯。施無棄找上慕琬的時候，她正和池梨說話。無棄也沒多說什，就說晚上一塊兒吃個飯，她心自然也倍感疑惑。池梨倒是心神領會地點點頭，不說什，也沒有打擾的意思。就那挑眉的瞬間讓慕琬總覺得她是不是誤會了什。

    但這都不重要。當他們幾個圍在角落的桌前，再度聚餐時，竟有一種久違的感慨。

    “我們應該很久沒有一起吃飯了。”慕琬掐著指算，“上次這湊一桌，應該也大半個月了。”

    “我還記得那次後廚做了蘿卜湯，但是沒撒鹽，一點味也沒有。”黛鸞說。

    “你怎就記得吃什了啊。”

    開始的話題還很輕鬆，但他們都留著心眼，知道施無棄要說些什重要的話題。偶爾，他們會瞥過去，看他神色自然，好像也沒藏著什緊張的大事，不由得鬆了口氣。幾人以茶代酒，茶過三巡，無棄終於把話題引到了自己這。

    “明天我要去取返魂香了。”他說，“醜時三刻。”

    桌上叮叮當當的碗筷聲戛然而止，靜得能聽清後廚刷鍋的聲音。筷子懸在半空，三雙瞪大的眼睛和三隻張開的嘴十分默契。施無棄卻淡淡地夾著菜，一副平靜的樣子，仿佛隻是隨口說了無關緊要的小道消息。

    “不是，你是什時候……你……”

    “在哪兒？是在——那個地方嗎？”

    “你怎才告訴我們？”

    無棄抬起筷子向下揮動兩下，將他們七嘴八舌的問題壓了回去。但緊接著，山海又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