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渙站著不動，任他打量。

    她沒有普通女子不合時宜的羞澀，過去在沙場，她手下是一大票糙老爺們兒，當著她的麵，連葷笑話都講，還怕別人看一眼嗎？

    楊渙比較好奇的是，國師神出鬼沒，又莫名其妙救了她們，到底是怎回事？

    她才不相信，這家夥真能算出她們遇劫。

    就算能算出來，他大半夜不睡覺，算她們的遭遇幹什，吃飽了撐的，拿她們消食？

    估摸著他看的差不了，才出聲：“嘿，醒醒，眼珠都快掉下來了。”

    東方晞瞬間斂神，收回自己的目光，掩飾似地喃喃一句：“看來三小姐無礙。”

    “能有什礙，淋點雨而已，又不是下刀子。”

    楊渙一邊說話，一邊往走，這才看到他渾身還是濕的，且屋也是一片片的水漬。

    多少還是有些內疚的：“那個……國師啊，你要不要換件衣服？要不也洗個熱水澡吧……”

    “不必，三小姐無礙，在下便先回去了。”

    他抬步要走，卻被楊渙一橫身擋住了去路。

    她似乎很喜歡這樣，橫身把他堵在屋。

    “國師先別急，幫我解解疑唄！”

    東方晞沒應，卻也沒往外麵走，眼神已經在他強行壓製下，恢複清明。

    此時對楊渙投來一個問號。

    “國師為何半夜會出現在那，又為何要救我們？”

    東方晞的語氣平淡無波：“路過，碰巧。”

    楊渙長長“哦”了一聲：“您老人家真是半夜三更，趁著下雨出去瞎遛達，然後好巧不巧地就遇上了我們，隨意伸了一把手？救兩個弱女子於水火之中？國師是這意思？”

    楊渙隻要一聽到，他撒這種漏洞百出的謊，就忍不住冷嘲熱諷。

    可東方晞從來不接她的招：“是。”

    楊渙：“……”

    這**都沒辦法繼續聊下去。

    “國師現在越來越詭異了，連貴妃娘娘的借口都不用了。”

    東方晞還是不說話，垂著眼皮，好似在研究自己的鞋子為什會冒水泡。

    三棍子打不出一個響屁，把楊渙的脾氣都撩了起來。

    她“刷”一下摔倒自己的披風，伸手就去揪東方晞的衣領。

    可……

    身高太懸殊，她總是忘記這個事，習慣性的以為自己還是人高馬大的楊將軍……

    如今這個嬌小的身形，手舉起來才勉強夠到對方的衣領，要是想揪起來，她得臨時長雙翅膀飛。

    飛不起來，再一看這姿勢，尷尬又曖昧，像是她主動投懷送抱，讓人占便宜的。

    沒轍，楊渙收手，卻又不甘心，放下時順手在他肚子上搗了一拳泄憤。

    東方晞錯愕，卻是很快平靜下來。

    她的拳頭根本沒什力度，自然傷不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