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晨要保護他的女兒，要保護他的江山。

    東方晞自然也會保護自己的女人。

    可朝堂風雲變幻，後宮女人們的心，更似海底細針，就算是國師，也未必事事都能算到。

    楊渙聽說孫西瑤在宮中染疾時，距她與東方晞訂親已不足十日。

    相府早就開始忙著準備，國師府也盡量布置起來，弄的花紅柳綠，好像他們根本不是訂親，而是要成婚。

    入了九月之後，楊渙就沒再去國師府。

    她忙於觀察木挽香，查聖宣王的底，偶爾也會跟傅柏遊聊上幾句，旁敲側擊一些朝堂的事。

    東方晞亦很少來相府，至於忙些什，楊渙不得而知。

    她也沒空去打聽，就算偶爾想起他，有種時間久沒見，好像少點什的感覺，也想過去國師府看看，但終歸是沒去。

    孫西瑤的病，讓她終於得了理由，第一件事就是去找東方晞。

    “陪我入宮。”楊渙一如既往，直截了當。

    東方晞正在看書，聽到腳步聲抬頭，她已經到了麵前，話也已經出口。

    他看著她，心卻在想著另一件事。

    她的武力又進步了。

    真正會武的人，跟有花架子的人，是不一樣的，他們走路的聲音，呼吸的頻度都與常人不同。

    “愣什，到底是去，還是不去？”楊渙拿手在他麵前晃了晃，又問。

    東方晞這才放下書，看見她一手撐在桌前，盯著自己的眼睛，認真等待答案的模樣——莫名可愛。

    心跳漏了一拍，撇開目光問“此時入宮何事？”

    “我一朋友病了，連宮的太醫都治不好，叫你去瞧瞧。”

    東方晞眉間微皺“你的朋友？”

    “對，孫西瑤，就是中書令孫卓的孫女，她不是入宮了嗎？這才幾天就病了，我懷疑有人使壞。”

    東方晞“……”

    既然她要去看，那他自然要陪著。

    兩人坐馬車到了宮門口，轉而步行，穿過長長的宮牆夾道，往走去。

    皇宮內院，再沒有比東方晞更熟悉的了。

    而且他還有特權，來此都不用找借口，也不用向皇上報備，各處宮門都是通行的。

    楊渙就算是德貴妃的親妹，也沒有這種待遇，可是跟著他占了一回光。

    一路走一路砸舌“國師的譜真是大，看那小太監小宮女的，看到你跟看到神人一樣，嘖嘖嘖。”

    這種話，東方晞一般不回。

    但他會跟楊渙介紹宮中大致的方位，以及哪些宮殿住著什人。

    這些東西看似無用，關鍵的時候，卻是能保命的。

    比如她若真的在麵有點什事，東方晞又不在身邊，她便能尋著方位，尋到能救她的人，而不是什也不知道的亂跑。

    當然，隻是防患於未然，他也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的。

    孫西瑤剛入宮，封為瑤嬪，居月合宮。

    月合宮的位置比較偏，楊渙二人從宮門進去，穿了大半個內宮，才看到月合宮的門。

    門口有小太監守著，看到是他們來了，忙著跪下行禮。

    東方晞從入宮起，就自覺換上了一臉冷色，跟戴了一張冰麵具似的。

    此時對於太監的激動，他則神色不動，隻道“請稟報瑤嬪娘娘，東方晞和傅三小姐來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