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晞瞬間慫,解釋道:“很久以前就想了,這事我們不是之前說過嗎?”
楊渙看著他笑,皮笑肉不笑。
“是老早說過了,但你含糊其詞,我也沒聽懂,難道你是小屁孩兒的時候,就想著娶另一個小屁孩兒了嗎?”
東方晞:“……”
那倒沒有,那個時候好像他們也不小了。
這事關乎太多過往,甚至牽連著楊渙的傷心事,東方晞雖沒想永遠隱瞞,卻是想找一個更合適機會。
可看楊渙的樣子,似乎已經等不及了。
“你還記得那年在西北守城的郊外,你救過一個人嗎?”東方晞開口。
楊渙轉頭,茫然地看著他:“在守城我救的人可多了,你問的是哪一個?”
東方晞:“一個年齡相仿,或者要大一點的孩子。”
楊渙:“……你先說那孩子有多大?”
“十五六歲吧。”
楊渙順著這條路想下去。
自己這大的時候,真的來過守城。
那個時候她還未正式入軍,隻是跟著父親哥哥來此。
他們出去打仗,她便留在軍營,四處撒野跑著玩。
具體做過什事,是否救過人,她早就不記得了,她隻知道,那年發生了一件特別悲傷的事。
她哥哥死了。
死的特別奇怪,也特別讓人生氣。
那是秋季,下了雨水後,整個守城都提前入冬,邊塞的風寒意刺骨,冷的人瑟瑟發抖。
她賴在帳中,跟父親商議過年回建安的事。
中秋剛過,建安來了家書,楊老將軍也非常想回去看看,但是邊關幽龍族時有出沒,皇上也沒有下旨,他作為三軍總將,是萬萬不能離開的。
就對楊渙說:“為父今年是回不去了,到時候叫你哥哥同你一起回去。”
楊渙皺著鼻子哼:“哥哥那邊我早就說好了。”
正說到這,楊少將軍頭帶軍盔,一身鎧甲入帳而來。
說是有探子來報,駐軍二十外,發現一隊來曆不明的軍隊。
他帶了五十名精騎,揚馬出營,一路往線報地點而去。
可,直到天黑,人都沒有回來。
楊老將軍帶人找到他們時,五十人和馬已經全部成了死屍。
那一年楊渙和楊少將提前回了建安,一人一棺。
那一年的秋天,特別冷。
楊家白發人送黑發人,楊渙第一次體會與親人死別。
回到建安就病了,一個月後才勉強能下床。
也是從那個時候起,她披掛上陣,代兄出征。
她搓了一下自己手臂上起的疙瘩,微微仰了一點頭,硬生生把眼霧氣憋回去,連眼圈都是紅色的。
“不說這個了,我們再去找找秦隱他們吧。”她從石階上站起來,往一側的小門走去。
東方晞坐著沒動,明明心該鬆一口氣的,可此時卻像堵著一塊石頭,難受到令人窒息。
楊渙走了兩步,沒聽到身後人跟過來,就停腳轉身:“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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