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公人被夥計招呼著進了店。
有客新來,那店的婦人,又趕著出來招呼客人了。
也許是看清了張平安的窮鬼本質,那婦人是正眼,也懶得再搭理上張平安一下,不過倒也沒有再冷語相向。
“三位官人,要吃點什,我們店有新鮮的黃牛肉,有上好的村釀,還有好大的饅頭,都是用上好黃牛肉包的。”
“新鮮的黃牛肉?倒看不出來,你們好大的膽子,還敢殺牛?”三個公人的大漢,嗤笑道。
“啊喲,官人莫要冤枉人,我們可都是良民,哪敢殺牛啊,這牛是今兒個剛摔死的,我那夫家,特意趕了個大早,去弄回來的新鮮牛肉,我們哪有膽子敢殺牛啊。”
那婦人叫起撞天屈來,張平安聽得無語了。
這開店的,真是見人說人話,看人下菜啊,剛才你可不是這說的。
不過,出門在外,張平安也不願多生事端,更不會特意站出來,去揭穿她。
同來的公人,見那婦人一個勁的叫屈,也不是事情,就出來打圓場道:“武都頭,這鄉野小店的,就算當真殺牛,也不管我們的事兒,就不要和這鄉下婦人一般見識了。”
那婦人見有人出來打圓場,忙附和著:“是啊,是啊,官人,你們就不要難為我這小店,我們本小利薄,經不起折騰,大不了會鈔的時候,我給你們算便宜點。”
“我是那種人?”姓武的都頭懶得解釋,直接就開始點菜道:“先上個三四斤的牛肉,饅頭來二十個,酒嘛不要問,隻管篩上來,到時候一起算,不少你一文錢。”
“好咧,官人稍後,小三、小四趕緊準備上菜。”婦人歡喜著指使夥計,去給三人準備夥。
那婦人下去不過片刻。
夥計們陸陸續續的,把切好的牛肉,饅頭,還有一大桶的酒,給那端了上來。
當然了,夥計們也沒忘了張平安。
一碟籠餅,一碟棗子,張平安要的都給上齊了,不但給上齊了,還多了壺酒。
“嘿,夥計,我可沒點酒,你這是?”張平安搖晃著酒壺問道。
“官人,老板娘特意囑咐的,說是剛才小的得罪了官人,這是給官人賠禮的。”
夥計說完就走了,也不給張平安半點拒絕的機會。
張平安啃著熱乎乎的籠餅,偶爾倒上碗酒,有人看過來時,便假裝飲上一口。
一回頭,趁人不備,張平安就都給潑桌子底下去了。
倒不是張平安對那婦人還有意見,或是懷疑這是家黑店。
隻是鏢行有鏢行的規矩,這鏢師走鏢,那就是不能飲酒!
韓五當初教規矩的時候,可是說過,這都是無數鏢師,拿命換回來的教訓。
小心駛得萬年船,張平安可不想不明不白的栽了跟頭。
張平安吃的小心翼翼,邊上那桌吃官家飯的,倒是酒肉來者不拒,吃的歡暢。
那武都頭更是海量,自個兒尋了個大海碗,酒到碗空,還不停的催著邊上的夥計篩酒。
武都頭剛喝完一大海碗,拍開個饅頭,皺著眉頭,就問邊上的夥計,“你看看這是什,這饅頭怎有跟毛?”
夥計瞅了一眼,頓時支支吾吾的答不上話來。
店的婦人見情況不對了,忙出來說道:“都頭,這估計是牛毛吧,早上趕的急,沒去幹淨了毛,我馬上給都頭你換個新饅頭。”
婦人說完便去奪饅頭。
武都頭手往回一收,指著饅頭說道:“慢著,這不是牛毛吧,這看著怎像是人小便處的毛?”
“哎喲,你這個天殺的小三,你又那個以後不洗手了?不洗手,你還做饅頭,你這不是砸我們店的招牌嗎?”
那婦人叫起屈來,指著篩酒的夥計就是破口大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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