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依依頹然的倚靠在天之港的大門上。
孩子們唱禱告詞的聲音從院子傳了過來,簡依依忽然覺得自己沒臉麵對那些信任她的孩子們,也無法麵對孫老師。
天之港的這些麻煩,從某些方麵來說,是她一手造成的。
如果不是她執意要跟厲熙爵作對,天之港也不會麵臨拆遷,孫老師也不會受傷,孩子們依舊可以開開心心的在院子做遊戲。
她不該頂撞厲熙爵的,他愛不愛自己又能怎樣呢?哪怕隻是乖巧的討她歡心,簡依依的日子都不會過的太差。
可她還是介意,介意厲熙爵跟梁語寧的關係,介意自己心還有白子淩。
五月忽然遞過來一串葡萄,晶瑩剔透的臥在碗。
簡依依回頭看了看她,蒼白的勾了勾唇角,兩個一大一小的身影坐在夜色發呆。
“你,也不是很沒用。”
五月似乎憋了很久才說出了這一句貌似十分具有安慰性質的話。
她講話,還真的是像極了厲熙爵,尤其是在安慰人的時候。
簡依依大口大口的吃著葡萄,佯裝出一副非常輕鬆的樣子。
”我一定能保護好天之港。”
一定能。
五月定定的看著她。
“沒人要求你非要保護好什,我們在哪,天之港就在哪。”
我們在哪,天之港就在哪。
葡萄明明很甜,簡依依的鼻子卻忽然一酸,眼淚差點掉下去。
她對於天之港的執念很深,深到把它固定在了方寸之間,卻從來沒有過五月這樣的覺悟。
天之港一直都不是一個地方,它是一個家,隻要孩子們跟孫老師還在,天之港就永遠不會消失。
簡依依輕輕揉了揉五月的腦袋。
不遠處,一輛藍色的瑪莎拉蒂完美的隱匿於夜幕中,坐在後座的男人定定的望向天之港明亮的燈光。
片刻之後,車廂響起了一陣沉悶的震動聲。
厲熙爵劃開接聽鍵。
“boss,背後搗鬼的人已經揪出來了。”
梁語寧坐在白子淩對麵,神情倨傲的望著他。
白子淩的嗓音有些冷淡,單刀直入道。
“天之港的事情,是你在搞鬼吧?”
梁語寧勾唇笑了笑,千萬種嫵媚風情盡在唇齒之間,隻是白子淩並沒有心情欣賞。
“慕三少何必把話說的這難聽,厲熙爵害我父親白白花十七個億買了個玩具,淪為商界的笑柄,拿區區一個孤兒院解解氣,已經算仁慈了?”
白子淩緊緊的盯著她,目光中帶著一層顯而易見的怒氣。
“天之港那多孩子都快被你們害的無家可歸了,這叫仁慈?!”
梁語寧裝作被他嚇了一跳的樣子,下一秒方才恍然大悟般點了點頭。
“怪不得三少爺的反應這激動,我都快忘了,您是白家的私生子,從現在孤兒院長大的,自然十分有感情。”
白子淩捏了捏拳頭,瞳眸之中的怒意迅速凝聚在一起,又在下一刻恍然間散開,眸底的情緒盡數被隱藏了起來。
剛剛的失態,對於白子淩來說,已經是十分罕見了。
“梁小姐來找我,不是想說這些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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