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你能不能別再幹這些傻事了?”
徐莫庭連嗓音都有些顫抖,尤其是看到那隻被他砸的血肉模糊的右手。
厲熙爵栽倒在徐莫庭懷,血水順著指節流下來。
他像是被人抽去了魂魄,整個人宛若一具死屍。
感覺不到絲毫的疼痛。
“她不會原諒我的。”
厲熙爵捂住胸口,嗓音顫抖。
“徐莫庭,我這兒疼……”
徐莫庭恍惚記起十幾年前,他在葬禮上第一次見到厲熙爵。
他守靈堂,出殯。
從頭到尾一滴眼淚都沒掉。
直到所有賓客散去,他才目光空洞的望著徐莫庭,跟他說。ii
“徐莫庭,我心疼。”
徐莫庭本以為他失去了所有,從那以後一定無所牽掛。
可他防不勝防有人會一頭栽進厲熙爵心,讓他此後再也忘不掉。
窗外的雨聲越來越大,簡依依毫無睡意。
她倒了杯熱牛奶,怔怔的坐在窗前。
牛奶一直在她手心放到涼透,簡依依還是一口沒喝。
臉上都疼痛已經近乎於麻木。
簡依依伸手摸了摸指印,腫倒是沒腫,可還是疼到了心口。
朦朧的雨幕中忽然閃出一抹亮光,車燈在昏暗的巷子茫然的亮著。
一步步接近簡依依。
她原以為隻是過路的車輛,可燈光在正對著她窗口的位置停了下來。ii
簡依依伸手擦了擦玻璃。
等看清樓下那輛車之後,她心口不可抑製的緊了緊。
今天在玫瑰莊園,她親眼看到徐莫庭從那輛車的後備箱取東西。
車牌號碼一如既往的獨一無二,張揚的像極了厲熙爵的性子。
下一刻,車門打開。
一抹高挑欣長的身影出現在雨幕中。
簡依依的腦子一片空白。
是厲熙爵。
他一動不動地站在大雨中,像極了一尊雕像。
厲熙爵忽然抬頭望向簡依依所在的位置。
目光相觸的那一刻,簡依依的呼吸有些顫栗。
ii
她本能的躲開了厲熙爵的目光,在黑暗中瑟縮,胸膛劇烈起伏著。
許久之後,她方才意識到,房間根本沒開燈,所以從厲熙爵的角度根本就看不見她。
簡依依的心情微微平靜了一些,她像是小偷一般躲在黑暗中。
目光貪婪的籠罩著那人模糊的身影。
隻有這個時候,她才能肆無忌憚地盯著厲熙爵看。
他疲憊的靠在車門上,腳邊多了些散落的易拉罐。
時間仿佛靜止。
厲熙爵酗酒酗得厲害,酒瓶子滾得滿地都是。
簡依依的心髒有些疼。
厲熙爵是什時候走進她心去的,簡依依自己都不知道。ii
隻是在離開他的那一刻,簡依依才真真切切地感覺到了切膚之痛。
仿佛硬生生將心最重要的東西撕扯掉,留下了空蕩蕩的一片。
樓下忽然響起了劇烈的碰撞聲,簡依依回過神來,迅速朝樓下望了過去。
一輛摩托車倒在了厲熙爵麵前。
男人膘肥體壯,看起來一副凶神惡煞的樣子,一身怒氣的從地上爬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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