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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鈴鐺放手了,看著北辰映雪走。
走,走了。
隻氣得啪一聲,一鞭子過去,將老爹當鋪的招牌拆了。
哇的一聲,禁不住就哭。
一頭紮進屋,哭得那個死去活來天昏地暗。
她爹太明白了,安慰道:“作事要學你老爹,拿的起放的下。”
更哭,這回還拿起算盤砸她爹,“你還好意思說這話,我娘就是被你氣跑的,不去找,還……”
老爹隻有哄,不斷地哄:“你娘那不是找幸福去了嗎,等她幸福夠了就回來了。”
“你真的這想?”
“真的。”
老爹非常認真,還拿出些“老相好”給繡的鞋墊,指著這個道,這是你東三婆給繡的,那個西四姨給繡的,那個的那個,是隔壁老王的媳婦的妹妹的妹妹給我繡的,這多好,一晚換一個,多逍遙。
“好你個負心漢,果真不想我娘。”
啪,又是一鞭,好嘛,先前牆角那個唯一尚存的景德鎮青花瓷也呯的一聲爆了。
直驚得她老爹心肝都裂了,眼睛一閉,一個寒噤。
“唉,看我這寵的,都把她當她娘養了。不然怎能落下這個暴戾。”
暴戾、暴戾!
一通脾氣發的,風鈴鐺心頭略好。
一字一板地問父親:“爹爹,我把房子都燒了為他,為何為他不住?”
“窮人嗎,那身上都有股酸氣。”
“那為何他將他表姐送他的鏡子也一斬兩斷?”
“弱者嗎,身上也有股酸氣。”
“那南宮聽雨比我漂亮嗎?”
“哪能呀,你是鳳凰她是雞,豈能一比。”
“那為何我撕心撕肺地待他,他卻不為所動?”
“傻瓜,你倆是兄妹,他怎敢。”
氣,當即眼淚洄洄地就下來了,“我姓風,他姓北辰,憑什我倆是兄妹。”
又哭的一塌糊塗。
驀然,門外傳來三聲響亮的口哨,接著就是一陣曲子的合奏聲。
不知是在慶賀她的失意,還是慶賀她敗家如此迅速。
風掌櫃不知外麵怎了,正要起身去看。
風鈴鐺卻手往身邊的仙鶴頭上一拍,“去,把那三個跟班給我喊來。”
仙鶴在風掌櫃難以置信的目光下,大搖大擺地走到店門口,“嘎”的一聲鳴叫,頓時門外大搖大擺地走進三個道人來。
三道人好是奇異,一個大嘴,一個駝背,一個侏儒。
大嘴提著一籠信鴿,咕咕咕地一群鴿子叫個不停;駝背背著一個畫板,筆墨紙硯齊全;侏儒抱著一把大長琵琶,那琵琶比他三個都高,好像琵琶就是他,他就是琵琶。
侏儒正彈著琵琶,手不夠長,卻虛空一點一點地讓弦線顫動,發出悅耳的音樂。
駝背則手背到後麵的畫板上,用指頭敲擊畫板,發出梆梆的聲音與琵琶合拍,
大嘴更是可笑,居然手彈著鴿籠上的細絲條,發出沙啞的音樂。
合奏聲聲,還不時地吹著口哨,煞有怪傑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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