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光頭和他的仆人淡然地出現在院門口,挑著他們的燈籠,故意從北辰族長麵前經過,從河西軍隊伍穿過。
沒有人敢攔他倆,因為都覺得這兩人詭異,故而一個個忌憚不已,避之若浼地讓出一條道來。
李拔山騎在馬上,盯著這兩人,尤其是那老頭,隻覺得好似在哪見過,可一時又想不起來,但他確定的是,這老頭絕非等閑之輩。
“那燈籠是什呢,麵裝的是什?”
目送著這兩人走過,消失,他才回過神來。
目光一凝,一道神識已穿過零度家的院門和牆壁,看到了屋內的一切。
屋內的一切出乎他意料之外,看來消息不實呀。
他此行是奉命來綁人的,綁光明教。
當然了,不敢綁北辰寒江,因為他北辰寒江是監察,高高在上,操生殺大權之柄,大唐官員或將領,沒有誰傻到敢在老虎嘴上拔胡須。
除非,他拿到北辰寒江知法犯法的證據,比如這欺男霸女
但現在,他失望了,他沒有看到北辰寒江的枉法,欺男霸女,而是看到了一幕和諧。
冷漠地,他看著這一切。
北辰寒江出來了,站在了門口。
他看到了,他的教徒們一個個被綁了起來,而黑剁頭和四大金剛也首當其衝被押在最前頭。
都是自已的得力幹將,豈能被他們不明不白的綁了!
他一聲怒喝:“誰是河西軍的頭,出來說話。”
李拔山將胯下坐騎一撥,挺槍站了出來。
北辰寒江仔細一盯,“是你。”
“是我。”
“你不是要與我一戰嗎,是來決鬥的嗎?”
“不。”
“為何?”
“一,你受傷了還沒好,我的刀下不殺冤死鬼二,你是監察,我們河西軍隻能保護你,怎可能殺你。”
“那為何綁了我的光明教徒。”
“因為這是邪教。”
“為何是邪教?”
“因為安大帥從沒有允許此教在河西地盤上傳播。”
北辰寒江知道,他說的這個安大帥是安思順,河西的土皇帝,涼州都督兼河西節度使。
“沒有允許傳播並不代表著不能,大唐向來對外開放,沒有固步自封到連個小小的教會都容不下!”
“這是你的一麵之辭。”
“好,那我問你河西軍,可有安大帥的口諭和令牌,明確指示不能傳播光明教。”
“沒有。”
“既然沒有,還不放人!”
李拔山的臉都白了,灰頭土臉,說實話,他今天本是陪著先鋒軍“刀不仁”一起來的,哪知走到半途,刀不仁突犯病疾,折馬回去了,他當時也沒細想。
現在想到,自已是被人當槍使了,這個刀不仁,居然腳底下抹油,溜了。
隻感到了被人耍的感覺,無比的生氣,但是,當著這多人的麵,他不可能失了威風。
心大罵刀不仁,但臉上絲毫不表現出來,他側頭衝副將嘀咕了幾句,那名副將就回大營請示去了。
事關重大,這不是他能做主的,他不會渾到連這個都不知。
若刀不仁來,那責任是他刀不仁的,與自已不相幹。
他挺槍站著,一言不發了,默默地等待。
他善於等待,一個好的將領,不僅要做戰勇猛,更要學會等待。
北辰寒江看他的架勢,知道那副將不回來,他是不會撤的。
與其那樣,不如不理他,也懶得理他。
>>章節報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