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對不起……都是我太自私了，我不應該老是讓你陪著我的。”唐笑愧疚地說道。

    “好了，這哪是你自私，是我自私地想天天看見你，守著你。要怪隻能怪我。”成烈柔聲說道。

    唐笑禁不住笑了“你……你真是的，以後不準這樣了。要是你再這樣，我就不睡覺陪你工作。”

    “好好好，聽老婆大人的。”成烈摸了摸唐笑的頭。

    “咳咳……兩位秀恩愛夠了沒？”某個單身汪忍無可忍地提醒道。

    唐笑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頭。

    成烈說“裴子，既然你答應了兩天之內給一個答案，那就好好遵守約定吧。至於做手術的時候，你不願意我們陪同，我們也可以不去，但是，你至少讓金曉儀陪著你，隨時告訴我們你的情況，這樣總可以吧？”

    “可以……等等，”裴遠晟突然發現自己好像被成烈下了套，“你這肯定我一定會同意做手術？”

    成烈無聲地笑了笑，沒有說話。

    裴遠晟覺得，成烈好像真的篤定這件事一樣。

    奇怪，他自己都不確定的事情，為什烈子會這肯定？

    而成烈和裴遠晟之間的對話，也莫名地讓唐笑生出了信心。

    她也相信成烈所說的，裴遠晟一定會給出一個大家都滿意的答複。

    不遠處的海邊。

    季曉茹和陸晨晞靜靜地坐在一塊非常大的礁石上。

    海水如同黑色的怪物，伸出猙獰的手拍打著他們腳下的礁石。

    陸晨晞身上有點發冷，可是季曉茹仍然坐在那，不打算離去的樣子。

    “曉茹，你到底怎了？”他實在忍不住，第n次問出口。

    “我怎了，難道你就不會自己去想，一定要我親口告訴你嗎？”季曉茹反問道。

    陸晨晞無奈“你總是這反複無常，我怎知道你又怎了？曉茹，我不是你肚子的蛔蟲。我喜歡你，我用盡渾身解數去了解你，但是，直到現在，我才發現，我仍然不了解你，或許以後也很難了解你。你就像是我解不開的謎一樣。所以，我拜托你，讓我多了解你一點，知道你在想什好不好？”

    “我反複無常？”腥鹹的海風吹動了季曉茹的頭發，夜色下，她明豔的臉龐依然美麗動人，隻是，那臉上的神情卻不似平時那活潑生動，而是帶著一種濃重的悲哀。

    “原來在你陸晨晞眼，我季曉茹一直都是一個反複無常的人啊。……真是意外。”

    “曉茹，我隻是覺得我不了解你。”他坦白道“你自己想一想，你有把你內心深處真實的想法全部告訴我嗎？你有對我毫無保留嗎？”

    “你說我對你有所保留，那陸晨晞，你告訴我，你呢，你對我就毫無保留嗎？”季曉茹的嘴唇挑起一道譏諷的弧度，“你是不是覺得，你更加喜歡我，所以吃虧的是你，可憐的是你，值得同情的是你，霸道的，不講理的，自私的，無情的，都是我？你是這樣想的吧，陸晨晞。”

    陸晨晞愣了愣，說“我沒有。”

    “你撒謊。”季曉茹飛快地說道。

    她的眼睛緊緊地盯著他，如同審訊犯人一樣。

    “如果你真的要這認為，我解釋再多遍也沒用。”陸晨晞感到一陣疲憊。

    “難道不是嗎？你總是表現得很喜歡我，全世界隻喜歡我一個人的樣子，好像我對你稍微不好，就是對不起你，你是想讓我對你充滿負疚感嗎？”季曉茹冷哼一聲說道。

    “真奇怪，為什你總是能曲解我的意思，把我想成一個無可救藥的大惡人？”陸晨晞氣的笑了。

    他很少真的對季曉茹生氣，但是，連日以來，季曉茹總是這的一點就炸，動輒就對他冷臉相對，他內心深處，也漸漸地累積了越來越多的疲憊。

    他自認為對她付出的已經足夠多了，他自認為他已經把全部的愛給了她，為什她還是對他不滿意，為什她還是無法真正地愛上他？

    也許，從頭到尾都是他的錯吧。

    他錯了。

    他不該勉強一個不愛自己的人。

    他應該放她走。

    可是，他卻始終無法開口。

    他總是抱有一絲奢望和幻想。

    會不會下一刻，她終於明白他的愛，終於接受他的愛，終於也愛上他那一點點？

    “我沒有把你想象成一個無可救藥的大惡人。”季曉茹靜靜地說道，“你現在所說的話，難道不是在曲解我的意思，把我想象成一個大惡人？你一定在想，你已經這愛我了，為什我還不能理解你，為什還不能對你感激涕零，對不對？”

    陸晨晞沉默了。

    他不知道該要如何作答。

    季曉茹說的一半對，一半錯。

    他確實總在想，她為什還不能理解他。

    但是他從未想過，要讓季曉茹對自己感激涕零。

    一個人若因為感激和另外一個人在一起，會幸福嗎？

    不會。

    他陸晨晞即便毀了容，也不至於強迫一個人因為感激而和自己在一起。

    “為什不說話？”

    季曉茹等待了一會兒，沒有得到陸晨晞的任何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