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淩撓了撓頭,想,成烈這是不樂意?
正琢磨著該怎辦,手的手機響了起來。
打電話來的是任菲琳。
嚴淩難得接到任菲琳電話,趕緊摁下接聽鍵“菲琳,是我,怎啦?”
“嚴淩哥哥,我現在有點兒不舒服,你……能不能過來一下?要是不方便的話……”任菲琳聲音漸漸放低了“那,就算了……我自己忍一忍。”
嚴淩急了“那怎行?你別急,我馬上就過來找你!”
他說著,就跟一個準備出征的騎士一樣,順手抄起放在玄關的外套,急匆匆地往外走去。
臥室內,成烈聽見外頭的動靜,忍不住輕輕歎了口氣。
在成烈看來嚴淩去找任菲琳是自討苦吃,但嚴淩自己卻完全不這想。
男人大都有英雄主義情節,此刻在嚴淩心目中,他就是那童話中去拯救困在城堡中的可憐公主的一位王子。
王子嚴淩心情好到爆,晃晃悠悠地去了停車場,上了車先對著後視鏡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發型,自覺還算比較清新帥氣,這才哼著小曲兒開車朝任菲琳家駛去。
好在已經過了最堵的時候,一路上勉強可以稱得上暢通了,嚴淩一路上隻要一想到自己將要見到任菲琳,並且還能跟人家一起呆幾個小時,最後還能送任菲琳回家,要是運氣好,沒準她還會請自己去她家坐坐——嚴淩越想越是美滋滋,嘴角止不住地往上翹,眉梢眼角盡是春意。
時間過得不知不覺,從成烈家到任菲琳家這一路,因為滿懷期待,嚴淩一點兒都沒感覺到時間流逝。
尤其是路上任菲琳還跟他打了個電話,說自己身體已經沒什大礙了,聽到嚴淩說已經在路上,並且“一定要來接她”,任菲琳還聲音軟軟地跟他道謝。
光是聽著她那嬌柔動人的聲音,嚴淩骨頭都已經酥了大半兒了。
及至到了任菲琳家樓下,嚴淩正踟躕著直接按門鈴還是在外頭等著,就看見一個穿著長裙子的女孩嫋嫋婷婷地朝自己走過來了。
來的人正是任菲琳,她身上穿著一條淡藍色喬其紗長裙,裙子堪堪到小腿處,腳上是一雙交叉綁帶仿粉色芭蕾舞鞋,白嫩纖細的腳踝上係著精致的綢帶蝴蝶結,更顯得露出來的那一截嫩藕似的小腿纖細而筆直。
淡藍色一般人穿都會顯黑,但是任菲琳皮膚白的透明,更兼唇紅齒白,穿這樣的顏色,隻會襯得她更加如同空穀幽蘭般出塵脫俗,自帶仙氣。
微黃的路燈下,夜風徐徐吹起任菲琳及腰的長發,一陣暗香浮動,剛剛從車上下來的嚴淩傻乎乎地看著牽起唇角朝自己微微一笑的女子,隻覺得恍如夢中。
“嚴淩哥哥,你怎傻站在這兒啊?”銀鈴般悅耳的聲音響起,任菲琳停在嚴淩麵前一尺處,伸出纖纖玉指將拂過臉頰的一縷長發輕輕別到小巧玲瓏的而後,露出耳垂上一條閃爍著淡淡珠光的珍珠耳墜。
那條珍珠耳墜是兩條並做一條織成,珍珠自上而下越來越小,但每一粒珍珠都圓潤有光澤,呈現出淡淡的粉色。
當嚴淩的視線觸到這一串珍珠耳墜的時候,他整個人微微一僵,緊接著,巨大的驚喜從他內心深處升騰而起,就像是驟然丟進水中的泡騰片一樣,那鼓噪而起的密密麻麻的氣泡,每一個中都寫著任菲琳的名字。
這隻珍珠耳墜是嚴淩在任菲琳十八歲時送給她的。他從來沒有告訴過任菲琳,這隻珍珠耳墜上的珍珠每一顆都是他精心挑選的,最後也是他親手製作完成的,因為沒辦法再找到成色這好的珍珠,所以他沒辦法做成一對,送的時候也隻送了這一隻。
對比起任菲琳收到的其他禮物,他知道自己送的這一隻珍珠耳墜是寒酸而笨拙的,他也沒指望她能夠在意它,甚至戴上它。
過去那多年,他一直默默地喜歡著這個女孩,他從來都沒想過將來會娶她,不是不願,而是不能。
現在,她似乎給了他一絲希望,讓他看到了一線可能。
這怎能不讓嚴淩感到意外,感到心潮澎湃呢?
“嚴淩哥哥?”任菲琳見嚴淩長時間盯著自己發呆,不由得麵上微紅,略帶驚訝和羞澀地再次喚了他一聲。
嚴淩驀地回過神來。
重新看著麵前近在咫尺的女孩,嚴淩撓撓頭,有點局促地笑道“不好意思,我走神了。”
任菲琳掩住嘴唇輕輕一笑,水靈靈的眸子中波光流轉,十分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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