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打算進一步詢問，這時，季曉茹突然拉了唐笑一把，湊到她耳邊說“你先別動。”

    唐笑一臉納悶“啊？”

    季曉茹嚴肅地說“讓我先試試看她到底是人是鬼。”

    唐笑哭笑不得地說“曉茹，你就別鬧了——”

    怎可能不是人呢？唐笑作為醫學生，對於鬼魂之說是最不肯相信的。

    “別動。”季曉茹努力地將唐笑往自己身後拽。

    唐笑看著季曉茹這樣，雖然覺得好笑，但又忍不住一陣感動。

    曉茹明明都怕成這樣了，還想方設法地維護自己，她能不感動嗎？

    可是沒等唐笑反應過來，就見季曉茹自己站在唐笑前麵，朝那小女孩伸出手去。

    一瞬間，唐笑整個人都懵了。

    她完全想不出來，季曉茹到底打算對那小女孩做什？

    腦海中甚至飛快地搜索了一遍自己所看過的為數不多的鬼片或者是鬼怪小說——

    能夠用來驗證是人是鬼的辦法是什？

    看對方有沒有腳和影子嗎？

    然而，季曉茹的所作所為，仍然是刷新了唐笑的認知。

    隻見季曉茹努力地伸長手臂，用兩根手指頭一把捏住了那小女孩的臉頰。

    “我捏！我捏，我捏捏捏~~”

    季曉茹一邊閉著眼使勁兒捏來捏去，一麵給自己壯膽似的說道。

    唐笑“……”

    這到底算是哪門子的試鬼方法啊？！

    那小女孩一開始沒反應過來季曉茹要對自己幹嘛，甚至剛被季曉茹捏到時，還有點鬧不明白季曉茹到底是什意圖。

    季曉茹捏了幾下，對方沒反應，她一時也有幾分惶恐——

    不會真的捏了個鬼吧？

    可是，真要是鬼，按理說自己應該捏不著實體啊？

    可是，要不是鬼，為什她捏來捏去這小屁孩兒一點兒動靜都沒有啊？

    季曉茹快瘋了，收手也不是，繼續捏下去也不是。

    唐笑也快瘋了——她怎捏個沒玩沒了啊？

    好不容易這孩子不哭了，萬一又給捏哭了怎辦？

    “曉茹！快鬆手，別捏了！”

    唐笑趕緊去拉季曉茹。

    “等下，我還沒弄清楚她到底是人是鬼呢！再等等……”季曉茹猶自掙紮。

    “……真不能再捏了！”唐笑急瘋了，把手拎著的商場購物袋放到一邊，兩隻手並用地把季曉茹拉開了。

    “嘩啦啦……”一陣風吹來，四周的葉子都紛紛搖動起來。

    陰翳的雲層似乎又被吹開了一些。

    周圍看起來比先前更亮了。

    借著月光，唐笑仔細打量著那個被季曉茹捏了半天不哭也不叫的小女孩，突然間，好像知道她是誰了。

    與此同時，那小女孩也皺眉盯著唐笑。

    “你是……瑩瑩嗎？”唐笑試探著說道。

    說這話時，她還有點心虛，雖然，她自己都說不清楚她為什心虛。

    瑩瑩對著自己尖叫，罵自己老女人的畫麵還曆曆在目，唐笑努力地想忘記，但沒法忘記。

    對於這種讓人不知道該怎對待的小女孩，唐笑是真沒什主意。

    不知道為什，她甚至想，如果是別的小女孩在這，她肯定會擔心那小女孩除了什意外，需要她來幫助。

    可是，如果這個小女孩是瑩瑩的話——

    唐笑覺得，瑩瑩和其他的小女孩不同，她不會讓自己受到傷害。

    甚至，該擔心受到傷害的，是其他人才對。

    “對呀，我是瑩瑩。”那名叫瑩瑩的小女孩看了唐笑一會兒，突然朝唐笑露出了一個非常甜美的笑容。

    如果說她發起飆來像個惡魔的話，那此刻朝唐笑展露出甜美微笑的瑩瑩，就好像是一個小天使了。

    月色下，這小女孩披散著長長的柔順的頭發，身上穿著一條剛剛到膝蓋的白色小紗裙，腳上穿著一雙紅色圓頭小皮鞋，看起來真的是又純真又美麗。

    “怎，你們認識？”季曉茹問道。

    “嗯，她就是孫珞的外甥女。”唐笑輕聲對季曉茹說道。

    季曉茹瞪大眼睛看著瑩瑩，一副不可思議的神情，想說什，但最終什都沒有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