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淩張了張嘴,聲音嘶啞而無力“笑笑……這種時候我也不知道說什好,對不起,真的……為了孩子,你一定要照顧好自己……”
“我知道。”
唐笑輕輕說了一句,嘴角往上揚起一個微小的弧度。
“你們先出去好嗎?我想靜一靜。”
聞言,嚴淩成烽裴遠晟三人你看我、我看你,三個大男人竟一時都有些拿不定主意。
這種時候,到底是出去好,還是不出去好?
唐笑想一個人靜靜當然是可以理解的。
但是,萬一他們出去了,唐笑出了什事怎辦?
像是看出了他們的顧慮,唐笑輕聲說道“我沒事的,你們放心。”
“笑笑,我們就在門外,有什事你就叫我們,好嗎?”
猶豫再三,裴遠晟還是不放心地說。
“好。”
三人這才魚貫而出。
合上房門,站在走廊上,裴遠晟與成烽、嚴淩三個大男人又是麵麵相覷。
“怎辦?”
“不知道。”
“成烽你幹嘛?”
嚴淩和裴遠晟詫異地看著成烽湊過去把耳朵貼在門上。
“噓……”
成烽小聲道“我不放心,聽聽麵有沒有什動靜。”
嚴淩“……”
病房內。
唐笑拔掉手背上的插著的吊針,慢慢從床上坐起來。
她沒病,昨晚暈倒,隻是因為受刺激緩不過來。
睡了一覺,打了點滴,就能緩過來了嗎?
當然是沒有用的。
成烈死了。
隻要一想到這個事實,她就覺得世界無比的不真實,而她的心髒也好像破了一個大窟窿,呼呼的風直往灌。
他們希望她能夠接受現實,勇敢的活下去。
她也想啊。
可是——
她等了他那久。
自打認識以來,她總是在等他。
憑什啊?
這次她不想等他了。
她要過去找他。
她想他了。
她想見到他。
唐笑走到窗邊往下看去。
起碼是七層樓的高度,從這跳下去,應該就能見到他了吧?
她站在窗前靜靜凝視著窗外的景象。
空中正飛舞著銀屑似的雪花,地麵上白茫茫的一片。
又下雪了呢。
去年冬天她在做什呢?
去年冬天,成烈在嗎?
她忽然有點想不起來。
原來成烈已經離開她太久了。
久到和成烈在一起的種種,也在記憶中浮浮沉沉,看不分明。
仿佛是上輩子的事兒了。
人這一輩子,過得可真快。
剛認識他時,她是一個25歲的剩女。
這一轉眼,竟快要三十了。
而她人生中最美好的一切,盡皆與他有關。
如果沒有遇見他呢?
也許她還是會不好不壞的活著。
可是,重來一次,她還是想遇見他,與他相愛。
他給了她人世間最美好的一切。
他是世界上最好的男人。
她怎可以沒有他呢?
一想到漫漫餘生,她要在一個沒有他的世界中度過,她就感到難以忍受。
她
實在是太想念他了。
她怕她再不去找他,再見不到他,都要忘了他的樣子,忘了被他抱著是一種什感覺。
想到這,她忽然感到一種久違的興奮。
是啊,她已經太久太久沒有過那種真實的活著的感覺了。
和他在一起的時候,她才最能體會到活著的美好和幸運。
和他在一起的時候,她是最最快樂,最最幸福的。
那種感覺,任何人、任何事都無法替代。
她的眼淚不知不覺的噴薄而出。
在她想著他,在腦海描摹他的樣子的時候,她的手也沒閑著——
她打開了那扇窗。
忽的一下,強烈的勁風迎麵吹來,將她的長發全部吹向腦後。
她閉上眼,微微笑著,感到一股快意。
我要去找你了,成烈。
你總不來找我,那我隻好去找你了。
她在心默默地說。
窗台並沒有很高。
她沒費多大力氣就爬上了窗台。
坐在窗台上,她望著下麵的風景,張開手任雪花紛紛揚揚的落在自己手心。
她是自由的。
“我愛你。”
她仿佛看到半空中浮現成烈那張英俊至極的臉龐,他朝她微笑著,一如往昔。
“成烈,我愛你。”
她又一次對著他說道。
他凝望著她的眼神似乎有些悲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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