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大缸騎著摩托車自遠處風馳電掣般駛過來,吱嘎一聲在蒲一跟前來了個急停。
他奇怪地瞄眼蒲一,再抬頭看眼街對麵纖柔苗條的身影,慢慢想明白了什,他不可置信地回頭“兄弟,你,你不會是看上鎮長閨女了吧”
蒲一沒吱聲,他拉了拉帽沿慢慢直起身,長腿一邁,坐到了摩托車後座上,甕聲甕氣地說了聲“走吧。”
錢大缸咳嗽了聲,“是還不是啊”
蒲一塌著肩膀,眼神淡淡瞥向地麵上的碎石,漫不經心地說道“是不是又有什關係,我和她,注定是兩路人。”
她是鎮上的白天鵝,他頂多算街上流浪的野狗,一個破茅草屋便裝下了他和母親所有的家當。
曾經還有一處房子的,但為了給父親看病,早已經賣掉。他打工所賺來的錢大多數也換成了各種各樣的藥。
他還有個精神有疾的媽。
這樣的他,敢肖想白天鵝
他自己都覺得是笑話。
錢大缸提醒他“你自己明白就好。她可是鎮長的閨女,不是咱這種人能肖想的。”
蒲一沉默,斜著嘴角看遠處已經殘缺的夕陽,神情是說不出的落寞。
心髒長在他自己身上,他知道他心動了。
死寂消沉的內心,在見到姚迦妍之後,莫名地鮮活起來。
他隻要遠遠地看著她,胸腔便會沸騰不已,像是被注入了新鮮的血液,怦怦怦地狂跳著。
每天來看她並不是個好習慣,可他克製不住自己那雙想往這奔的雙腿。
他在不了解她的性格內心的情況下,便生出了如此強烈沸騰的情感。
以後怎辦
蒲一黝深的眼眸使勁瞪了瞪,“明天,我跑長途吧。”
跑大車有短途和長途兩種。
短途的,淩晨出發,傍晚歸。最近的蒲一一直都是這樣。
但長途就不一樣,兩三天的路程,一來一回,起碼得五六天。
離得遠了,或許能好些。蒲一這樣安慰自己。
隔天傍晚,姚母在廚房做飯,大聲招呼女兒“迦妍啊,下樓把垃圾扔了。你一天不動彈,太悶了。扔完垃圾不用急著回來,順便在外麵轉一圈。”
宅在家的職業雖然不錯,但也有弊端,就是越宅越懶。
迦妍不畫漫畫的時候,就想歪在床上看電視,一絲也不想動。
聽到老媽的召喚,姚迦妍拿著手機躲到陽台打電話。
“豔豔,你來了沒有”
苗豔恰好走到迦妍家樓下,她左顧右盼地,“哎,你說的男人在哪我怎沒看到”
“就在我家對麵的馬路牙子上蹲著,十幾天了,天天如此。”
苗豔瞅眼對麵空蕩蕩的馬路牙子,“不對呀,現在蹲在馬路牙子上的,除了螞蟻,應該沒有其他生物。”
姚迦妍不悅地撇了撇嘴,“你是眼大漏神,你等著,我馬上下去。”
她匆匆換了身衣服,提著垃圾一路小跑地下樓。
把手中的垃圾扔進垃圾桶,姚迦妍習慣性地往馬路對麵看。
空空如也。
她難以置信,從口袋摸出手機。
時間跟昨天差不多,難不成還得十幾分鍾
苗豔自斜前方跑過來,“在哪男人究竟在哪”
她人胖嗓門也大,姚迦妍左右看看,忙上前捂住了她的嘴巴,“親愛的,你能不能小點兒聲,你是想讓周圍的街坊鄰居都聽到咱倆在找男人”
苗豔使勁眨巴眨巴眼睛,表示自己知道了。
姚迦妍放下手掌,“人真不在,可能還得一會兒。”
苗豔好奇地說道“我真好奇是什樣的男人,膽敢在鎮長家門口盯人,這要讓姚鎮長知道了,肯定饒不了他。”
“行了,你把我爹說得像凶神惡煞似的。我爸可沒那嚇人,我爸是清廉為官,一心為民。”
“連女兒都打算貢獻在楓雲鎮了,你爸當然清廉。”
“我爸這不是沒辦法嗎,楓雲鎮光棍多,人均收入不高,他隻能以身作則,鼓勵楓雲鎮的女子不外嫁,然後歡迎外麵的女人嫁進來。”
父母官哪是那容易當的。
尤其是這種山鎮,十個官得有九個躲著走,誰也不想被“發配”到這來。
可姚鎮長願意,他說不做出成績決不離開。
“你不委屈”苗豔斜著眼睛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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