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迦妍母女離開之後,喬婆婆臉朝外,聽到關門聲和電動三輪車的啟動聲之後,停了會兒,這才轉回頭,對著空氣喊道“小蒲啊,人走了。”
喬婆婆住在東屋,蒲一從西屋慢悠悠走了出來,他站到炕前,眼神誠摯“喬婆婆,謝謝你。”
“我幫不少人算過命,能算到什就說什。這是第一次,多說了兩句話。一句是耳朵有痣,一句是結婚日期。其他的,我沒說誑語,”喬婆婆頓了下,“這個姓姚的姑娘,的確是個有福氣的人。”
“那我呢”蒲一忽然問。
他不是個信命的人,所以從來沒讓喬婆婆算過命,哪怕父親重病,他也不曾動過算命的念頭。
可這次,他忽然想問一句。
問的時候,他內心惶恐,眼神緊張地盯著喬婆婆的嘴唇,不知道會聽到什樣的答案。
喬婆婆愣了愣,忽然就笑了“你這孩子,不是不信命按著你的想法朝前奔,結果不會壞的。”
這是一句莫可名狀的話。
蒲一微怔,旋即笑了“謝謝婆婆。”
喬婆婆為了他,也算破了一回例,他相當感激。
蒲一來到喬婆婆的房後,騎上自己的摩托車,轟隆隆地出發了。
回到出租屋,錢大缸正倚在門口抽煙,見他回來,錢大缸直起身子,“怎才回來,我還急著聽結果呢。”
蒲一神色淡淡地打開門,將鑰匙放到鞋架上,他換上拖鞋,“你怎比我還熱心倒底是我的事情還是你的事情”
錢大缸拉過一個凳子坐下,將煙灰點到茶幾上的煙灰缸,“這事吧,主要在於,你和姚迦妍差得太離譜,我覺得沒啥成功的希望。既然兄弟你一門心思往前奔,我能幫的都想搭把手,就尋思著你這癩蛤蟆,倒底能不能吃上姚迦妍這塊天鵝肉。”
“我是癩蛤蟆,你是什”蒲一也不生氣,他給自己倒了杯水,順便倒了杯給錢大缸,他直接席地而坐,涼意上升,身上的熱燥勁立馬開始消散。
錢大缸嘿笑了一聲,“我是青蛙,咱倆是同類。”他熄了手中的煙,“那什,說說啥情況了”
“喬婆婆幫了忙,跟她們說,要找個耳朵有痣的男人,另外,八月之前結婚。”
錢大缸盯著蒲一耳垂上明顯的黑痣吹了聲口哨,“你行啊,辦事效率夠高的。”他好奇地問,“接下來怎辦”
“你不是認識人多嗎”蒲一從口袋掏出一張照片,“這是我的照片,你找個能說會道的,上姚家說說,想辦法讓我和姚迦妍相次親。”
錢大缸拿起照片,這照片還是幾年前蒲一照的證件照,兩隻眼睛炯炯有神地瞪著,相當精神。
他盯著照片,嘿嘿樂了“別說,倒底是聰明人,事情安排得有條不紊的,這是一環扣一環啊。先說要找耳朵有痣的男人,再相親,讓她發現。這樣就比較有希望了。”他了聲,“可為什要限定結婚日期這個有用”
蒲一扯了扯嘴角,仰脖喝了口水,慢條斯理地說道“速戰速決,不好”他黑眸淡淡瞟了眼錢大缸,“假的東西經得起時間的推敲”
錢大缸愣了愣,接著哈哈大笑,“你說得對,太對了,就得稀糊塗把人拿下才行。”他喜滋滋地將照片往懷一揣,“我試試。”他站起來,“你準備準備,第一麵跟姑娘怎交流。”
錢大缸走了,蒲一關了燈,和衣躺在床板上,屋內安靜如斯,隱約可以聽到窗外車輛偶爾經過的聲音。
蒲一隻覺得體內有一種難言的情緒在燥動著,叫囂著,明明室內溫度並不高,但他身上卻在隱隱往外冒著汗珠。
仿佛有一輛小火車在他的胸腔內“喀嚓喀嚓”地向前奔跑著,途經身體的某處,像是突然加了速,火車更加凶猛地向前,隱隱有衝破肌膚的跡象。
蒲一猛地呼了口氣,一個翻身,趴到了床板上。
耳邊轟隆隆的聲音立時消失了,體內那股子描述不清的膨脹感在碰到硬硬的床板時,偃旗息鼓。
像是經曆了一場長途旅行,蒲一身心疲憊地進入夢鄉。
這個夜晚的姚迦妍卻無精打采地,她坐在客廳試圖改變老媽的想法。
“媽,哪有結婚這快的我現在連男朋友都沒有,哪能這快結婚認不清對方嘴臉就結婚,以後遭罪的不還是我”
“喬婆婆算命準不準,你感覺不出來”姚母表情信服,“她一下就算準了,你是被疾病纏身的人。要不是算得奇準,能算到這一層嗎反正我信。”
“媽,這是巧合好不好我爸都說了,事在人為,不要相信那些迷信的東西。這要是傳出去了,你讓我爸怎當一鎮之長這不是助長歪風邪氣”
姚母狠狠瞪了女兒一眼,“我大晚上的帶你去,不就是為了避人耳目除了你黃叔,哪還有人知道”
姚迦妍沒轍,她嘴巴一抿,“那我要告訴我爸。”
她隻能搬出老爸這個救兵了。
“找你爸也沒用,我會跟你爸說。”姚母不太樂意,“你爸一早就說過,隻要男方對你好,其他,他不幹涉。”
姚迦妍垂裝頭喪氣地回了屋。
苗豔在網上給她發信息有好看的電影資源,要不要
迦妍坐到電腦跟前我困了,你自己享受吧。
那邊的苗豔發了個撇嘴的表情睡吧,大懶蟲。
迦妍發了個晚安的表情,關了電腦上床。
>>章節報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