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蘇不想看他,偏過頭去,被他大力扳回來,逼她看著他的臉,嘴唇緊緊抿著,眼睛全是看不懂的情愫。
易蘇強行按捺住恐懼,被迫注視著近在咫尺的麵孔。
靳祁五官偏硬,眉長眼深,一雙眼瞳格外漆黑,從前看是俊秀輕佻,如今盡數成了飄搖的凶狠,兼之在朝堂上滾久了,又添了股笑吟吟的冷,叫人看了不知他打的是什主意。
易蘇終於漸漸有些清醒,明白過來——他就是要折磨她,要她生不如死。
他本該是個意氣風發的富貴閑人,偏偏被她算計,她拿了灃衢王的婚書,轉身借著那樣的尊貴身份進出宮廷,到平帝麵前去搖尾乞憐,親手往“灃衢王”三個字上潑了一桶汙水。他是何等傲氣的人,她那時就清楚。
他們二人都是烈性子,所以易蘇懂得。換成被算計的是她,她多半會直接給那人一刀,所幸靳祁記仇,她才能活到現在,可活著還不如死。ii
……可那時她有多少算計,有多少不得已,又有多少真心呢?
不記得了。
身上的汗涼了,涼津津地貼在腰背上,又澀澀風幹。她覺得自己像離了水魚,被攥得緊緊的,刀鋒入腹,在劫難逃。
靳祁將她弄得哭都哭不出聲,隻能不停掉眼淚,眼睛很快就腫得像隻桃子,攢了許久力氣,隻能說一句“你殺了我好不好……”
他狠狠炮製著,湊近了咬牙切齒地問她“憑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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