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衍“嗯”了一聲。殿內燈火幢幢地晃,他沒找到黃銅剪子,便叫人拿來,剪了燈花,“李太醫今日有些怪。不說他,母後怎了?”
易蘇沒怎,一時疑惑,靳衍便點了點自己的臉,“母後的臉通紅。是熱?”
他不說還好,他這一說,易蘇才覺出自己身上火急火燎地發燙,於是捂著臉頰笑道“是上火。陛下,這時節燒炭還有些早呢。”
她生得瘦,尖尖小小的一張臉,濃長眉睫襯得肌膚如瓷如雪,眼瞳極其烏黑明亮,偏偏臉頰上一片紅雲,仿佛雪娃娃驀地活了。
靳衍看了她一陣,移開眼睛,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兒臣還覺得涼,才自作主張,害得母後上火。母後回去叫人把炭盆撤了吧,兒臣糊塗了。”
易蘇也不多坐,稍說了幾句話便要回成宜宮,靳衍送她到了殿門口,她便叫他停腳,“哀家認路。”ii
出了殿門,她卻並未向東,而是稍微一拐,走到了昭陽宮偏殿後頭,藥香嫋嫋,是宮人正煎著藥。
她在那站定,靳衍身邊貼身伺候的邵興平是個人精,留意著太後往這邊來了,忙弓腰搭背地跟出來,“太後娘娘。”
易蘇站住腳,攏了袖子,“陛下那桌上,哀家記得原是有把剪子的。”
剪燈花的黃銅剪子,刀刃未必有一寸長,但畢竟鋒銳,後宮禁苑中丟了這樣的東西,自然是大忌,先帝在時就有妃嬪這樣行刺過,不過未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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