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料到易蘇竟是清醒的,冷不丁冒出一句“我全都沒忘。”
倒像是在鬧小孩脾氣。
易蘇年紀輕,病鬧脾氣,這倒也尋常,似錦道“娘娘,您是在和奴婢說話?”
易蘇不再說話,隻閉了眼任她拿了藥粉打理。那黃銅剪子隻是剪燈花的,刀刃不過寸許長,雖然齊根沒進左邊胸口,可終究隻不過剜下塊肉來,血流得雖多,卻並沒有傷及要害,隻是動作起來疼得很。
易蘇疼得又出了一身汗,似錦喂了些安神藥,她方才昏昏沉沉睡了,還記著叮囑“別走漏消息給陛下。”
但小皇帝到底還是知道了。天還未亮時,藥力過了,易蘇疼醒過來,睜眼便嚇了一跳,因為榻前坐著一個人,白皙文雅,正是靳衍。
見她醒來,靳衍便站起來,“母後。”ii
他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易蘇想起李太醫說的那些話,心有些沒底,偏偏似錦不在,正急得冒汗,靳衍已經說道“聽說李太醫酒後失儀,將母後認成了仇家,用刀傷了母後,兒臣來看看。”
易蘇將信將疑,靳衍已湊近了些,就著熹微晨光端詳了一晌。
他烏黑透亮的眼珠被晨光照得透出杏仁顏色,格外剔透,看得人心七上八下。易蘇不禁向後一躲,牽動傷口,霎時“嘶”的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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